齊衝擰眉看著氣勢洶洶走進警察局的女人,唇瓣緊緊抿唇了一條直線。
但他還是強忍著脾氣地沒有跟上去。
天色太晚了,若是再耽誤下去,謝總他們該等急了。
雲璟對白浣清方才的做派也有些厭惡,但到底還是責任使然,即使再生氣,他也沒有開口。
從穿上了這身制服開始,他就必須要無時無刻地約束著自己的行為。
時刻警醒自己,否則怎對得起這身制服。
“雲少,那我就先走了。”齊衝率先收回視線,對著雲璟說。
雲璟點頭,“嗯,別忘了把我剛才說的事情告訴你老闆。”
齊衝微微一笑,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勞斯萊斯幻影走去。
……
車內,阮流箏望著腳步匆匆的白浣清,清冷的眸底掠過一抹諷刺。
她來得倒是快。
阮流箏眼眸微動,她抬眸看向燈光閃爍的‘雲城警察局’五個大字,唇角突然緩緩上揚。
“讓他們把傅硯辭放出來吧。”
阮流箏扭頭,黑白分明的眼眸隱隱有流光湧動,她靜靜地望著謝青岑,語氣平靜地陳述。
精緻的眉眼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清冷感。
謝青岑眉眼微抬,喉結下意識地輕輕滾動了下。
良久,他長眉微攏,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起伏,“這麼快就心軟了?”
阮流箏眼眸一怔。
謝青岑雖然表現得很淡然,但是她就是莫名地聽出了一股類似於…醋意的東西。
阮流箏垂眸,唇角勾起一抹淺薄的弧度。
心底忽然就起了點壞心思。
自從遇見謝青岑,她好似一直都被他牽著鼻子走,從來沒有掌握過主動權。
那麼這次…
阮流箏撩起眼皮,略有些嚴肅的點了點頭,說,“是啊。畢竟夫妻一場,他從小就沒吃過苦,我怎麼忍心讓他在那樣的地方待一整晚。”
語氣一本正經,連她的面上也看不出絲毫破綻。
謝青岑菲薄的唇瓣漸漸抿成一條直線,深邃的眉眼黑沉沉的,愈擰愈緊。
他開口,“你確定?”
一直以來的禮儀涵養讓他問不出口其他的話,太過卑微。
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那樣做。
阮流箏再次肯定地點頭,“嗯,麻煩了。”
謝青岑眼眸一凝,修長如玉的指節緩緩收緊。
他好看的眉心緊緊擰成一團,低沉的嗓音聽起來略有些冷冽,“好,如你所願。”
說完,謝青岑拿起一旁放置的手機,深沉如墨的眼眸微斂,帶著些負氣意味地撥通了其中的一個電話。
他冷著臉,連帶著說出口的話都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把剛剛的人放了,別讓我說第二次。”
阮流箏靜靜地望著他,清冷的眸底少有地掠過一抹狡黠。
掌控他人情緒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等謝青岑打完電話,阮流箏仍是鎮定自若地端坐著,唇角含著淡淡的笑,無動於衷,一點表示都沒有。
見此,謝青岑更生氣了。
他用力地往後一靠,長腿交疊,雙手環胸,如希臘雕刻般的俊美面容緊繃,整個人都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一舉一動都向阮流箏透露著他此刻的不滿與怒氣。
強大的氣場不止阮流箏,就連前排的司機和齊衝都感受到了。
因為早在阮流箏上車的時候,司機就極有眼色地升起了前排與後座的隔板,所以齊衝兩人並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謝青岑突然變得不悅,而且貌似是很生氣的那種。
謝青岑沒有發話,兩人也不敢多問,只好瑟瑟發抖地正襟危坐。
希望阮流箏能趕緊哄好謝青岑。
……
後面車廂,阮流箏望著雙眼緊閉,獨自悶氣的謝青岑,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唇角微微上揚,主動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氣氛。
“能借用一下手機嗎?”
聞言,謝青岑輕輕掀起眼皮,煙墨般的眸子如同深潭,漆黑不可見。
他薄唇輕啟,“怎麼,你手機不能用了?還是不放心我?”
阮流箏微微一怔。
她抿唇,清麗的眉眼聚攏,眼神略有些遲疑。
她竟然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