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岑眸子漸漸被一片墨色取代,終於他的理智被徹底吞沒了。
他俯首,菲薄的唇瓣緩緩朝著那抹緋色靠近,高挺的鼻樑已經抵住某人秀氣的鼻尖,慢慢的——
“你要幹什麼!?”
然而,千鈞一髮之際,阮流箏清冷的眸子撩開,驀然對上了謝青岑暗流湧動的眼眸。
她掌心收緊,啟唇,清涼的嗓音帶著一抹剛睡醒時的暗啞。
謝青岑動作微頓,墨色眸底掠過一抹壞事被抓包的窘迫。
不過他很快便掩飾過去,不緊不慢地端正好坐姿,臉上的表情仍是如平常一樣,完全沒有絲毫的心虛。
他神色自然地說,“如你所見,我準備親你。”
阮流箏:……
他的直白再一次地令她無所適從。
阮流箏抿唇,眸底最後一絲的朦朧散去,她眉眼一抬,杏眸清醒而理智,“謝青岑,提醒你一下,我現在身份仍舊是已婚狀態。”
“麻煩加上兩個字,暫時。”
謝青岑懶懶地往後一靠,唇角微勾,挑眉說,“而且已婚又怎麼樣,如果你願意,我也不介意當你在外面的男人。”
“你的臉皮還能再厚一點嗎。”
阮流箏無語扶額,清麗的眉眼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無奈感。
謝青岑皺眉,似乎是對阮流箏剛剛的語氣有些不滿。
他啟唇,“對心愛的人表達愛意,怎麼能算厚臉皮呢。”
“小流箏,剛剛的表現,再一次的證明了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應該感動嗎?”
阮流箏微微斂眉,她抬眸,深吸一口氣,“我想我並應該為此感動。男人的心和慾念是可以分開的,剛剛只能說明你是一個剋制不住自己的人。”
“而且,我的良知底線並不允許我去做一些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
謝青岑靜靜的望著她,深墨色的眸子隱隱有流光閃爍。
他微微一笑,“你是在證明自己嗎?”
阮流箏抿唇,她扭頭沒有說話,不知是預設還是在心裡想著其他對策。
可謝青岑顯然沒有看出她的第二重意味,或許有但是被他有選擇地忽略了。
他眼眸微抬,清潤的嗓音透著一股淡淡的笑意,“那就算是了。”
“小流箏,承認自己對我動心,很難嗎?”
謝青岑驀然逼近,清俊的面龐緩緩在阮流箏眼前放大,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身子微微往後仰,欲躲開這撲面而來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可謝青岑怎麼可能讓她如願,長臂伸展,強勢地、不容拒絕地攬住她腰,將人緊緊地往他身上貼近。
深墨色的眼眸低垂,眸底幽深,好似那深不見底的寒潭深淵,多看一眼就能把人溺斃在其中。
他緊緊地盯著阮流箏的眸子,薄唇輕啟,“而且正常女人面對現在這種情況時,應該臉紅。”
傳進耳畔的語調微微上揚,尾音低低地纏繞在耳尖。
阮流箏心口不由得一顫。
她抬眸,看向謝青岑,纖長而濃密的羽睫緊張地微微抖動卻還是強忍鎮定地說,“那麼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一般的女人,面對你的行為也不會產生羞澀。”
說完,阮流箏扭頭,避開了謝青岑灼熱的視線。
望著她掩飾性的動作,謝青岑勾唇,忽然輕笑兩聲。
他抬手強勢地捏住阮流箏的下頜,強迫她與他對視。
修長如玉的骨指輕輕撥弄阮流箏如蝴蝶受驚般顫動的羽睫,嗓音低沉中帶著一抹撩人的磁性。
“你的嘴還真硬,就是不知道被我吻上一遍後,還會不會如現在這般。”
謝青岑眼皮微微撩起,眸底墨色翻湧。
阮流箏身子僵住了。
她唇瓣緊緊繃直,清冷的眸子染上幾分慌張,柔嫩的掌心不自覺地開始出汗。
她定定地看著謝青岑,精緻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你…你別亂來…”
嗓音上揚,透著一股虛弱的強硬。
望著她佯裝英勇的模樣,謝青岑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明顯的弧度,喉結滾動,笑聲低沉而又舒朗。
他倏然放開阮流箏,高大的身子重新靠進後面座椅內,眼眸含笑,“小流箏,你還真是可愛!”
饒是再遲鈍,阮流箏也知道她被人耍了。
她皺眉,眼神不悅地看向謝青岑,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怒氣顯而易見。
見此,謝青岑長眉微挑,他剋制的止住了笑聲,說,“我們一報還一報,你剛剛的行為我可是都記著呢。”
阮流箏眼眸微睜,略有些吃驚地望向謝青岑。
良久,她撇撇嘴,“真記仇!”
謝青岑唇角微揚,“是啊,所以被我這麼一個小氣又記仇的男人看上,小流箏你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