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佳鎮撇下右手的水筆,揉了揉乾涸的眼睛。
端起一杯冷掉的咖啡,對著門口答道。
“進來!”
緊接著一個身穿修身卡其色西裝,身材有料,氣質姣好的長腿美女走進了尤佳鎮的辦公室。
尤佳鎮端著咖啡飲了一口,隨後活動了下發酸的脖子。
對著這個走進的女警詢問道:“芽子,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madam,我已經去石峽尾屋邨調查過了。
黎婉對她老公的死好像並不關心,我覺得這起案子,應該和她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面對自己這個下屬警員的說辭,黎婉不以為然。
她拿出一支紅筆,接連在自己剛才記錄的那張紙上,圈住了三個名字——韓賓,蘇漢澤,李家華。
隨後她抬起眼瞼,目光如電逼視向面前的芽子。
冷語道:“芽子,你是不是同情心又氾濫了?覺得黎婉孤兒寡母可憐,不想讓她和這起案件扯上什麼瓜葛?”
“madam,你說笑了!”
芽子擠出一個生硬的笑臉,似乎自己的心思被面前的尤佳鎮看穿一般。
尤佳鎮冷笑一聲,招呼芽子坐下。
隨後開口道:“芽子,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你叔父是查辦過總華探長的警隊高層,你是接受過sdu訓練的警隊精英!你現在雖然只是一個見習督察,但是你未來的前途一定不可估量!當差人最忌諱感情用事,你不可以把同情心,濫用到任何一個嫌疑人的身上!”
“可是madam,我來犯罪調查科的第一天,就有前輩告訴我。
有組織犯罪調查科是一個要適當講究人情味的部門。”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尤佳鎮一聲反問,不由得叫芽子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當下悻悻低下腦袋:“madam,是我錯了。”
尤佳鎮緩緩起身,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著面前的芽子。
“芽子,這麼說,你也覺得因為爛命華的死,黎婉也許已經拿到了一筆安家費了?”
芽子輕咬嘴唇,似乎有些於心不忍。
她今天晚上收到尤佳鎮的命令,特地去石峽尾屋邨再度審查了一番爛命華的遺孀。
石峽尾屋邨的環境,黎婉那沒有光彩的眼神,以及面黃肌瘦的孩子,都叫她為之嘆息。
再聯想到爛命華在班房中咬斷自己的手腕自殺,她寧願爛命華的遺孀,真如同尤佳鎮的猜測,收到了一筆足夠的安家費,不要和這樁案子在牽扯上什麼瓜葛。
“芽子,回答我的問題!”
“是的madam!”
面對尤佳鎮的逼問,出於一個差人的職業素養,芽子只得點頭應道。
尤佳鎮卻不依不饒。
她一邊整理桌上的資料,一邊對芽子說道。
“芽子,我對你下達的命令,是前往石峽尾屋邨,把黎婉帶回來接受審訊。
可是因為你的出現,可能讓黎婉有所警覺,從而利用你趕回灣仔的這些時間,把贓款進行轉移!你應該清楚你在做些什麼,因為你的疏忽,很有可能把這樁案子最重要的線索掐斷。
我們c組好不容易撈到一個像樣的案子,也可能會因為你的疏忽,徒增多少的難度你明白嗎?!”
芽子對於尤佳鎮的指責,並未過多放在心上。
她對自己這個上司太瞭解了。
從她被調到o記c組任職的那一天起,芽子就明白了二十七歲的高階督察是什麼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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