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街!你知唔知她是我的女人?
你個銅鑼灣過來的瘟雞也敢屌她,回家屌你老母去吧!”
再怎麼講,vivian曾經也算跟過自己。
眼見山雞大放厥詞羞辱vivian,公子俊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拳頭。
揮起一拳,就砸在了山雞的臉上。
山雞吃痛,一個趔趄險些栽倒,下意識的伸手護住自己的臉,怕公子俊再揮拳打過來。
“哇!雞爺,你流血了誒!”
跟在陳浩南身後的包達二見狀,誇張地指著山雞的鼻子。
山雞用手一摸鼻子,發現鼻孔中果然有汩汩鼻血在往外冒。
“我屌你老母!”
回過神的山雞,一瞬間恢復起了古惑仔該有的那種狠勁。
他顧不得去止住不斷往外冒的鼻血,揮舞起拳頭就朝公子俊打去。
公子俊人生得靚仔,早年是養馬出身。
即便後來混成了韓賓的心腹,但也只是在馬欄一行做的風生水起,能起打架開片,他實在不算一把好手。
當下被山雞一拳就打趴在地。
還不等公子俊回過神來,山雞便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疾風暴雨般的拳頭便朝公子俊臉上掄了過來。
公子俊無力還手,只得用手護住自己的面孔,t臺上的一班女仔早就嚇壞。
vivian慌慌張張,趕緊叫一個女仔下樓去金巴喇那邊找蘇漢澤過來。
照山雞這副架勢,他怕公子俊被活活打死在這裡!
“喂南哥,要不讓山雞住手吧?真把人打壞了,到時候韓賓回來了,不好交代!”
陳浩南冷哼一聲。
“大天二,如果怕韓賓搞事,b哥還會讓我們來缽蘭街嗎?出來混的怕這怕那,不如回慈雲山賣魚丸算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陳浩南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當即上前拉開了山雞。
“行了山雞,你把俊哥打壞了,到時候十三妹要找你麻煩!”
山雞聞言,這才鬆開了被自己摁在地上的公子俊,一把捂住自己鼻子。
仰著頭,示意站在後面看熱鬧的大天二幾人給他扯點紙來。
拉開了山雞之後,陳浩南不無得意的蹲在了公子俊面前。
愜意地點燃一支香菸,推搡了下公子俊。
笑道:“俊哥,沒什麼問題吧?”
公子俊右眼的眼眶,已經是一片烏青。
剛才山雞劈頭蓋臉的那一頓拳頭,錘得他現在還眼冒金星。
模糊中,公子俊微閉著雙眼,看著陳浩南。
忽然冷笑道:“靚仔南,我要是你們,現在調頭就會回銅鑼灣去,喪澤馬上就會過來了!”
公子俊這句話,不由得讓陳浩南想起之前在北角砍巴閉的時候,自己一行四個人,攔不住一個蘇漢澤。
當下不由得惱火,對待公子俊的語氣,再也沒有之前那麼客氣。
“公子俊,給你面子叫你一聲俊哥,你少拿喪澤這個撲街來嚇唬我!告訴你,昨晚不是b哥攔著,帶人打跑東星的就是我!他喪澤能做到的事情,我陳浩南一樣能夠做到!”
撂下這番話,陳浩南叼著煙站了起來,對大天二等人大聲喊道。
“招呼樓下的小弟,把場子給我看死了!今天我就守在夜總會里頭,我倒要看看喪澤能怎麼樣!”
說罷,陳浩南又看向了還坐在t臺上的vivian,對其勾了勾手指。
“既然山雞選了你,你就給我留在這裡!
今天我們銅鑼灣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話是公子俊說的,十三妹來了也沒有用!”
vivian麻木的咀嚼著嘴裡的瓜子仁,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公子俊,又看了眼陳浩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vivian打發人去尋找蘇漢澤的時候,陳浩南也沒有閒著。
他沒有去管被打趴下的公子俊,而是緊鑼密鼓的安排從銅鑼灣帶過來的人手,接管這家夜總會的沒一處角落。
山雞被人攙扶到樓下止血上藥,此時正坐在大堂的吧檯裡邊,一邊捂著被止血紗帶塞滿的鼻孔,一邊滿臉亢奮地打量著夜總會裝飾地金碧輝煌的大堂。
“他老母的,混了這麼多年,總算混出個名堂來了。
出來混就該在這種場子裡開工嘛!”
山雞一邊嘀咕,一邊伸手調整襠部被牛仔褲卡緊的彈道。
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夜總會外頭,走進了一道靚麗的身影。
“你好,請問缽蘭街的喪澤在這裡嗎?”
“喪你媽的頭啊,現在這裡沒有喪澤什麼事情了!”
山雞一邊扭頭,一邊下意識地罵了一聲。
當看到面前的來人之後,眼珠子都差點沒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來人正是o記的見習督察芽子,此時她身穿一套白色的運動裝,連腳上蹬的一雙波鞋,也是白的晃人。
一頭烏瀑盤在腦後,挽起了兩個俏皮的丸子。
頭頂一副阿瑪尼變光眼鏡,整個人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清純感。
“正,太正了!
你好,我叫山雞,雞芭的雞!”
山雞連忙起身,埋低身子對芽子坐著自我介紹,語氣都不免溫柔了幾分。
只可惜,山雞竭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有禮貌一點,但鼻孔裡塞得那團棉花,讓他的樣子看起來愈發滑稽。
芽子微微蹙眉,看見山雞這副糗樣,不禁有些想笑。
但還是禮貌地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位先生,請問蘇漢澤在這邊嗎?”
“美女,你是蘇漢澤的馬子啊?”
“不是。”
“那你在這家場子開工?!”
山雞瞬間興奮了起來,眼巴巴的詢問道。
芽子的心頭不禁泛起一絲厭惡,但她還是耐著性子,開口說道。
“這位先生,我問你蘇漢澤在不在這家夜總會里頭。
你只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又或者你可以選擇不回答就行了!
沒必要問這麼多不相干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招人煩誒!”
芽子的語氣已經非常的不善,但帶著慍怒的語氣,聽得山雞心裡直癢癢。
他把手撐在吧檯的桌面上,隔著吧檯湊近身子,嬉皮笑臉的看著芽子。
開口說道:“唔,你說的對,我是非常樂意為你這種靚女效勞的。
蘇漢澤嘛,他現在可能不在這裡,不過我相信很快你就能見到他。
靚女,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作為回報,你是不是該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吧!”
一聽到蘇漢澤一會可能要過來,芽子白了山雞一眼,開口答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找喪澤這個撲街做些什麼?”
畢竟是在o記當差的,從山雞的語氣中,芽子就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資訊。
洪興的這家場子應該是出了什麼變故,這家夜總會的睇場權,現在可能不在蘇漢澤的手中了。
剖析出了問題,芽子自然是沒耐心和山雞囉嗦下去。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眼前的山雞用一雙鹹溼的眼球滴溜溜打量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飛仔是想泡自己?
老鼠把主意打到了貓的頭上去了,還真是新鮮事。
“沒什麼,我閒的無聊,聽說蘇漢澤兼職做鴨,今天是來花錢捧他的場的!”
山雞臉色一黑,自然是明白麵前的靚女是在調侃自己。
當下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眼尖看到了夜總會的門口,出現了一大票烏泱泱的洪興打仔。
是十三妹的人無疑了!“喂美女,閃遠點先,等我辦完事情,再來找你暢談人生啦!”
山雞一邊說著,一邊摸出自己的電話,熟念地撥通一個號碼。
看樣子是叫樓上的陳浩南等人下來應付了。
芽子莞爾一笑,沒有理會山雞。
她也沒有出去,而是不緊不慢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美目流轉,看著門口烏泱泱往裡邊趕的洪興打仔。
“山雞,俊哥人呢!”
“在樓上待著呢,怎麼,你們想砸了蔣先生的場子嗎?”
由於是一個字頭下面做事的打仔,山雞並沒有被這些掠陣的馬仔嚇唬到。
他很清楚,除非蘇漢澤是癲的,不然蘇漢澤絕對不可能帶著人在蔣天生的場子裡搞事。
“我們是來帶俊哥回去的,其他的事情,我們什麼也不管!”
果然,帶頭的一個打仔丟下這句話,只帶了兩個小弟,便徑直往電梯口趕去。
叮——
電梯停靠在一樓,與此同時,陳浩南一行人也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陳浩南囂張地看了走近電梯的三個打仔一眼,隨後遠遠地朝山雞喊道。
“山雞,是不是缽蘭街的人想在場子裡搞事?”
“不知道啊南哥,他們也沒個夠資格的出來說話,我不知道他們要搞乜鬼!”
陳浩南聞言,把目光放落到門口那群打仔身上。
一道熟悉的身影,冷不丁讓他打了個激靈。
人群中,蘇漢澤充滿寒意的目光也同樣投向了自己這邊。
他正在不緊不慢的挽起自己的衣袖,那副兇狠的模樣,不禁讓陳浩南聯想到了當日在北角,自己在蘇漢澤的手上,僅一招敗北。
“把傢伙都收起來!”
蘇漢澤一邊吩咐守在外邊的馬仔,一邊大踏步往夜總會里頭走來。
兩隻拳頭已經攥得青筋暴起,正當陳浩南準備糾集人手應付蘇漢澤的時候,他發現蘇漢澤忽然止住了腳步。
蘇漢澤的很快注意到了大堂中央的沙發上坐著的芽子。
此時正朝自己做出一個鬼臉,一臉幸災樂禍的神色。
冚家鏟,自從給韓琛做局之後,自己這是捅了條子窩了!山雞大搖大擺的朝蘇漢澤走了過去,之前在北角砍巴閉的時候,他因為沒有及時趕到現場,並不知道蘇漢澤的身手。
所以當下決定自己身先士卒,去當這個出頭鳥。
在走到蘇漢澤跟前的時候,山雞先用一種乖張的姿態打量一番蘇漢澤。
隨後開口道:“你就是喪澤啊,怎麼,帶這麼多人過來,想搞事啊?”
此時還站在後面的陳浩南連忙出聲喊道。
“山雞,你小心一點,喪澤的拳腳很犀利的!”
“怕他個屌啊南哥,我們過來睇場,是蔣先生點頭認可的。
今天他敢帶人搞事,正好讓b哥帶人過來,拔了喪澤在缽蘭街的旗!”
眼見蘇漢澤沒有動手,山雞愈發顯得不可一世。
蘇漢澤沒有搭理山雞,而是繞過山雞,走到芽子面前。
“madam,我現在心情不好,特別想打人。
如果你有什麼問題要問,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冇相干,你打你的,我看我的。
今天我調休,不是以差人的立場坐在這裡的,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
芽子朝蘇漢澤笑笑,露出一對虎牙。
蘇漢澤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拽住了芽子的胳膊,稍一用力,居然把芽子硬生生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芽子萬沒有想到蘇漢澤居然直接對自己動粗。
她連忙掙扎,卻發現蘇漢澤的力道大得驚人。
右臂再一用力,居然把她扛在了肩膀上,二話不說,便扛著她往夜總會外邊走去。
“蘇漢澤,你放開我,我告你襲警啊!”
在夜總會外頭,蘇漢澤把芽子放落後,又對著外邊一群馬仔招招手。
開口道:“看好這個差婆,不要讓她進來!”
一群馬仔面面相覷,但蘇漢澤發話了,還是一擁而上,堵在了夜總會的門口,擋住了芽子的去路。
芽子一咬牙,當即從伸手翻出了自己的配槍。
點三八子彈上膛,一群洪興打仔驚得連忙躲避芽子的槍口。
理了理額前凌亂的碎髮,芽子一跺腳,又從口袋裡掏出o記的證件,向一干打仔晃悠了一圈。
大聲喊道:“我是o記c組見習督察黃芽子,現在正在處理一起社團糾紛案件!今天你不讓我進去,我偏要進去!
我看哪個敢攔我!”
“喪澤,你個撲街!
自家社團的事情,你居然把差人喊到場子裡來!”
不明所以的山雞此刻心中發憷,還好剛才蘇漢澤來的及時。
否則以自己的尿性,指不定今天把這個o記的差婆惹毛了,場子開業第一天,就要被請到警署去飲茶。
蘇漢澤回頭看了山雞一眼,眼神幾欲噴火。
他的拳頭攥得格格作響,早沒有當初在o記班房,和芽子插科打諢的矮騾子特質。
面對咄咄逼人的芽子,蘇漢澤一把握住了她拿槍的右手,用力把芽子的手往上一抬,直接讓自己額頭抵住了點三八的槍口。
同時沉聲道:“芽子警官,今天你夠膽就開槍打死我!
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掏槍,我絕不想看到第三次!
開槍啊!”
最後一聲,蘇漢澤幾乎是用咆哮的姿態吼出來的。
芽子被嚇得一個哆嗦,用力把手從蘇漢澤的手掌中掙脫出來。
委屈巴巴地看著面前的蘇漢澤:“古惑仔,你要死了!弄疼我了知不知道?”
蘇漢澤瞪了芽子一眼,旋即扭頭大步往夜總會內走去。
一干被蘇漢澤帶來的打仔非常識趣,只等蘇漢澤走進去後,便圍在夜總會門口,形成了一堵人牆。
一個個目光望向旁邊,並不敢去與芽子的目光進行碰撞。
芽子被擋在夜總會門口的臺階上,不時朝夜總會里邊眺望。
但除了能聽到夜總會內傳來的嘈雜聲,裡邊發生了什麼她實在是看不到。
不到兩分鐘後,門口熙熙攘攘地炸開了鍋。
鼻青臉腫的公子俊,被兩個馬仔攙扶,從夜總會里邊被架了出來。
一干從韓賓那邊調過來的打仔,看到公子俊出來了,馬上圍了上去。
“俊哥,沒事吧?”
“俊哥,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公子俊被架著的左手無力的擺了擺。
指了指夜總會里邊說道:“我沒有事,就是銅鑼灣的那幾個人現在不是很好過。
餵你們幫忙叫個救護車吧,山雞被澤哥打到吐血了,我怕澤哥下手沒輕沒重,搞出人命。”
一干馬仔聞言,紛紛朝公子俊遞眼色,示意他趕緊住嘴。
同時不少人下意識把目光看向了站在臺階下面的芽子。
芽子一對杏眼瞪得溜圓,朝這群打仔吼道。
“看什麼看?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大堂內,陳浩南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喝止住了圍住蘇漢澤的打仔。
他狼狽地環顧了下四周,並不準備讓銅鑼灣的打仔一擁而上。
在蔣天生場子裡挑事這個鍋,他還背不起。
山雞躺在地上,嘴角溢血,已經昏迷不醒。
大天二,包達二包達明兩兄弟,同樣沒有好到哪去。
蘇漢澤在短短半分鐘內,直接打趴下了五個。
這種駭人的戰鬥力,一時間讓陳浩南懷疑,哪怕是尖沙咀的太子過來,也未必能勝得過眼前的喪澤。
蘇漢澤坐在沙發旁的茶几上,旁若無人的點燃一支香菸。
陳浩南捂著胸口,一瘸一拐走到蘇漢澤身邊。
恨恨地咬了咬牙:“喪澤,今天算你狠!公子俊的事情,大家扯平了!”
蘇漢澤抬頭看向陳浩南,從腰間的皮帶上解下一串鑰匙,丟到了陳浩南腳下。
什麼話也未開口,調頭離開了夜總會大堂。
在蘇漢澤出門之後,堵在門口的一干打仔,才熙熙攘攘散開。
芽子翹首以盼,一眼就看到了狼狽不堪的銅鑼灣五人組。
再看蘇漢澤臉不紅心不跳,芽子不禁開始懷疑,蘇漢澤之前說過他一個人能打自己八個,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她在飛虎隊受過特訓,但芽子可以肯定,自己絕不可能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打贏五個精壯的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