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矮騾子沒前途,我執掌香江

第85章 怒火

於是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放涼的茶水,喝了一口,又繼續說道。“我覺得蘇漢澤過檔去和聯勝這件事情,暫且可以不提。

但是尖沙咀的那五十八家場子,可全是我們洪興的兄弟打下來的!無論如何,這五十八家場子,他得先交回給我們洪興再說!”

“阿b,說喪澤的事情,幹嘛要牽扯到韓賓?”

蔣天生暫時未對大佬b的建議表態,但話已至此,大佬b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了。

當下回答道:“蔣先生,不怪我挑撥是非,您不覺得韓賓的勢力實在太大了嗎?

以前我和您提起,您還不當一回事。

現在您也看到了,韓賓這些人,已經敢不賣您的面子了!

這洪興到底是誰說了算,我怕他們搞不清楚!”

蔣天生從茶几上的托盤裡拿出一盒雪茄,推開木盒的盒蓋,遞給大佬b一支。

大佬b當即雙手接穩,又把雪茄放落在茶几上,取出打火機,給蔣天生烤燃一支。

等雪茄烤好,蔣天生才開口講道。

“阿b,以後這種話,就不要在我面前說起了。

大家都是一口灶上開飯的兄弟,這些話我聽到了也就罷了,讓別人聽到了,會傷到社團的和氣!”

大佬b悻悻低頭:“知道了蔣先生。”

“不過剛才你提的建議,我倒覺得非常妥當。

不管尖沙咀的地盤是不是蘇漢澤打下來的,他都沒資格帶著我們洪興的地盤,換他去和聯勝榮華富貴。”

大佬b臉色一喜:“那蔣先生您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帶人把地盤收回來?!”

“不急,先聽我把話說完。

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喪澤把尖沙咀五十八家地盤,交到了荃灣大d的手中。

就在今天早上八點,大d在鄧威的靈堂上放了話。

他要帶著整個荃灣的堂口,從和聯勝脫離出來,搞個新和聯勝!現在整個港九的反黑組,都在盯著和聯勝那邊。

還有東星那邊的人,也一直在盯著尖沙咀這些地盤。

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洪興蹚入這灘渾水,這件事情可以從長計議!”

蔣天生的語速不急不徐,彷彿在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一時間讓大佬b有些摸不著頭腦。

把玩著蔣天生剛才遞給自己的那支雪茄,大佬b終於忍不住內心的疑惑。

向蔣天生詢問道:“蔣先生,那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怎麼可能算了,如果就這麼算了,以後你還肯不肯服我,其他堂口的揸fit人,還認不認我這個老頭老頂?”

蔣天生拿起雪茄抽了一口,隨後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對大佬b說道。

“聽著阿b,你在想些什麼,我其實一清二楚!你不是一直想在缽蘭街分走十三妹一部分生意嗎?一會你就去找一趟十三妹,告訴她不用來和我解釋那麼多了。

順帶告訴她,我對她放喪澤過檔和聯勝的事情,很不高興!她不是鐘意把到手的生意交給別人去做嗎?那好,讓她準備一下,今晚八點之前,至少把缽蘭街十五家場子的生意交出來!

這些生意由誰來做,到時候等我來安排!”

直到此刻,大佬b才明白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蔣天生是徹底動了真火!

十三妹雖然是缽蘭街的揸fit人,但是缽蘭街這種地方的場子,個個都是搖錢樹,銷金窟!

洪興在缽蘭街的生意,攏共也就三十幾家場子。

他大佬b打了這麼久的主意,也只不過是想從十三妹的地盤拿到兩三家場子的經營權。

蔣天生一口氣讓十三妹交出一半的生意出來,難說沒有動了換掉這個揸fit人的心思。

其實大佬b猜的一點都沒錯,不是顧忌韓賓的面子,只怕洪興在缽蘭街的揸fit人,今天晚上就要換人了!“蔣先生,我馬上去和十三妹打好招呼!”

生怕蔣天生改變主意的大佬b當即起身,機不可失,他現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從樓上下來,大佬b跑到泊車坪親自開車,不過二十分鐘就趕到了缽蘭街。

在見到十三妹之後,大佬b發現這個男人婆的面色有些枯槁,眼眶發黑,顯然是昨夜沒睡好覺。

也許是知道大佬b的來意,十三妹把大佬b請進自己的住處之後,便直接問道。

“b哥,是不是蔣先生讓你過來的?”

“十三妹,不是我說你,虧你還知道是蔣先生讓我過來的!”

大佬b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擺出一副頗為嘲諷的姿態。

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能在缽蘭街立足,還是靠得蔣先生的提拔!

缽蘭街大姐頭做了還沒兩年,就覺得翅膀硬了。

我問你,喪澤帶著尖沙咀五十八家場子過檔的事情,是你點頭同意的?!”

“是我點頭同意的!”

“嘖嘖,你真是不得了了!洪興的地盤,你說送就送,是不是有些太不把蔣先生放在眼裡了?”

“b哥,你少給我扣黑鍋!蘇漢澤打下尖沙咀的這些地盤,不管是出錢還是出力,都是我和韓賓一手操辦的,沒給社團添過一絲一毫的麻煩!

再者蘇漢澤是我的細佬,他能不能過檔,我還不能做主嗎?”

知道大佬b是為得什麼來的,十三妹也不可能有好臉色給他。

如果不是清楚這次的事情實在做的過於出格,她甚至都懶得去和大佬b廢話。

大佬b自然是不肯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眼見挖苦不到十三妹,他也只得把蔣天生的話擺出來。

“十三妹,我現在不同你講那麼多。

不管蘇漢澤是怎麼拿下尖沙咀這些地盤的,總歸這些地盤是我們洪興的沒錯!

你不打聲招呼,就放任蘇漢澤帶著地盤過檔,蔣先生沒發話出來收咗蘇漢澤的皮,已經是相當給你面子了!”

十三妹冷哼一聲:“b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現在沒心情同你講野!”

“好!不過我得說清楚,這次我來,是替蔣先生傳番話的。

蔣先生告訴我,他現在不想見你,對於喪澤過檔的事情,他感到非常不爽!

還有,今晚八點之前,你要把缽蘭街十五家場子的生意交出來。

這些場子到時候具體由誰來打點,一切聽蔣先生安排!”

說著大佬b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大金勞,指著手錶道。

“馬上快三點了,還有不到五個小時!

十三妹,你好好考慮清楚吧,到底交哪十五家場子出來,八點前給蔣先生一個答覆!”

“不用考慮了!除了這家由韓賓投資的皇朝夜總會,其他的場子,你們看中哪家就拿走哪家!

我知道從我在缽蘭街上位那天開始,不少社團的兄弟就不服。

你也可以順帶轉告蔣先生,如果可以,缽蘭街的揸fit人一併讓你b哥來做好了!”

“你……”

大佬b當即嗆聲,他萬沒想到十三妹的性格剛烈至此。

但旋即大佬b臉上又露出一抹笑容,連連點頭道。

“好嘢!算你十三妹拿得起放得下,這話可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別到時候韓賓回來,說我們這些做前輩的倚老賣老,欺負你一個女人!”

十三妹依舊不為所動。

“說完了?說完了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回去,好好考慮,怎麼和蔣先生開口,拿走我缽蘭街生意最興旺的那幾家場子了!”

眼見十三妹下了逐客令,大佬b也沒臉皮繼續坐下去了。

當即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不忘回頭又對十三妹挖苦了一聲。

“十三妹,希望到時候蔣先生找你談話的時候,你還能這麼硬氣!”

深水涉大窩坪的一家名為孖記士多的便利店,蘇漢澤正藉著昏暗的燈光,拿著一塊抹布有條不紊的清理著店內的衛生。

這家士多店面積不足百尺,名為便利店,其實叫做地下六合彩的投注點更合適一些。

兩處佈滿灰塵的貨架,上面的貨物寥寥無幾,顯然是有很長時間沒有補貨了。

牆皮剝落的牆面上,貼滿了不少馬賽海報,六合彩生肖走勢判斷圖。

唯有擺放在門口的那臺嗡嗡作響的冷櫃,裡面裝滿了冷飲啤酒。

還有收錢的那張玻璃櫃臺,裡面擺滿了形形色色的香菸。

屋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滿是油汙的木質餐桌。

每逢到了開獎的日子,就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圍坐在這張餐桌邊上,煮個打邊爐,透過擺放在櫃檯上方的那臺老式彩電,邊吃邊透過電視瞭解當日的開獎資訊。

師爺蘇正坐在這張餐桌旁邊,看著不斷搓洗抹布的蘇漢澤,再度忍不住開口道。

“澤哥,你……你當真要住到這……這種地方來嗎?如果一定要……要住在這裡,還是讓我幫你打掃一下吧!”

“不用!我很快就能忙完,一會把屋裡的貨架雜物全部拿出去丟掉就好。”

蘇漢澤一邊擦拭著收錢的玻璃櫃臺,一邊向師爺蘇答道。

兩年前,他還是和聯勝收數的時候,這塊地方就算是他的坐陀地。

本著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的原則,他在回到和聯勝之後,還是選擇把這個地方作為自己的容身之所。

當蘇漢澤把櫃檯最後一個角落抹乾淨的時候,門可羅雀的便利店外頭,忽然來了一群不三不四的飛仔。

有個光頭仔進門就朝著士多店內喊道:“仇仔,拿兩瓶汽水出來飲飲,掛我帳上啦,下次一起來算!”

蘇漢澤依舊在擰著抹布的髒水,師爺蘇也只是扭頭看了門口一眼,沒有吭聲。

眼見沒人應答,光頭仔搶先一步踏入屋內,繼續大喊道。

“聾了嗎衰仔?你契爺我這幾天牙疼,喝不得冷飲啊!”

蘇漢澤丟掉手中的抹布,起身往門口張望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三個飛仔當即怔住了。

“仇仔去長沙灣做事了,以後在我這裡,不容許任何人賒賬!”

“澤……澤哥!”

剛才還大喊大叫的光頭仔,此刻已經驚得如同鵪鶉一般。

現在蘇漢澤重回和聯勝,做和聯勝深水涉堂口揸fit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深水涉的各個角落。

不談現在蘇漢澤的身份,哪怕是兩年前,自己拿刀收數的時候,名聲都能在這一代嚇死人。

這群蝦蝦霸霸的飛仔見到蘇漢澤當下腦殼懵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蘇漢澤把溼漉漉的手往身上擦了擦,又開口說道。

“剛才我說過的話,你們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我哋馬上把欠款補齊!”

光頭仔如夢初醒,連忙招呼身後的兩個同伴,各自哆哆嗦嗦從口袋裡掏錢。

他們這一輩,也算是剛從古惑仔預備役轉正的新丁,沒吃過豬肉不能沒見過豬跑。

可不敢看到喪澤收數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只不過三個飛仔摸索半天,口袋裡的鋼鏰都摸出來了,都只湊夠了少少的一百二十蚊。

光頭仔把錢攥在手中,哆哆嗦嗦放落在櫃檯上,又膽怯的看了蘇漢澤一眼。

怯弱的說道:“澤哥,我哋一共欠士多店兩百四十蚊。

剩下的錢,我們馬上回去湊出來給你,如果要算利息的話,請澤哥給我們個數,我們馬上去湊!”

蘇漢澤懶得去看櫃檯上的這堆零錢一眼,只是坐在櫃檯後面的那張椅子上,從裡頭取出一包香菸。

拆開丟落一支在嘴裡,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光頭仔。

開口問道:“多大了?”

“上個月剛滿十八……”

“他們兩個呢?”

“一個也是十八歲,一個十六歲。”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馬星波,澤哥你叫我波仔就好了。”

蘇漢澤問什麼,光頭仔就答什麼。

這家士多店之前本是自己一個屋邨的發小在打理的,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蘇漢澤在回到深水涉後,會選擇在這樣一個地方下榻。

蘇漢澤點了點頭,隨後點燃了叼在嘴裡的香菸,又開口問道。

“跟哪個的?”

“石峽尾的黑狗哥,不過我們還沒有正式拜門!”

“怪不得三個人連兩百塊錢都湊不出來,跟著黑狗這個撲街,屎都吃不上熱乎的!”

提起黑狗這個名字,蘇漢澤瞬間有了印象。

這傢伙比自己大七歲,當年也是在深水涉跟著官仔森開工的。

自己剛拜門進入和聯勝的時候,黑狗在自己面前賣弄資歷,和自己打牌的時候,夥同人出老千坑自己的錢。

被蘇漢澤當場抓包,死不認賬不說,還放話要教教新入社團的飛仔上下尊卑怎麼寫。

結果就是被當時脾氣火爆的蘇漢澤打破了腦袋,順帶拿刀削去了黑狗左手的一截小拇指。

後來事情鬧到了龍根那裡,被龍根一句私吞兄弟財務者,死於亂刀之下給輕飄飄打發了。

也正是因此,蘇漢澤才正式得了‘喪澤’這個諢號,被官仔森帶到大窩坪,做替社團收數的活計。

波仔並不清楚自己大佬黑狗和蘇漢澤的恩怨,眼下蘇漢澤糗自己大佬,他既不敢駁嘴,也不敢附和蘇漢澤說黑狗的不是。

只得閉緊嘴巴,低著腦袋不敢聲張。

好在蘇漢澤再次開口了。

“行了沒事了,把你們的錢帶走,回去順帶和黑狗打聲招呼。

就話我蘇漢澤今日重返和聯勝,做你們深水涉的揸fit人。

他要是得閒的話呢,也該親自過來拜訪一下我!”

如蒙大赦的波仔連忙伸手抹了下脖頸後的冷汗,連連點頭稱是。

隨後帶著兩個同伴,逃似的離開了士多店。

等這三人離開之後,蘇漢澤又拿出鐵鉤,把士多店的捲簾門放下了半截。

而後坐到那張稍顯油膩的餐桌邊上,對師爺蘇開口道。

“師爺蘇,你在油麻地跟了火牛一年,和我說說,這個人到底合不合適?”

“澤……澤哥,他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懂得見好就收,又不碰白粉,沒有坐過話事人的位置,在和聯勝這麼多年了,資歷也夠。

如果鄧威還在的話,難說過個幾年等火牛年紀大了,就要推他上來坐兩年莊!”

蘇漢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道:“我這一注下的可真夠大的,連帶我大姐現在和我一起遭難。

我只希望我下這麼大的血本,到時候能博個盆滿缽滿才好!

要不然我沒臉去見我大姐了!”

隨後蘇漢澤環顧了眼逼仄的四周,嘆息道。

“兩年前,我還只是和聯勝一個專收貴利的飛仔。

兩年後我還選擇住在這裡,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一定要堂堂正正從這間破落計程車多店內走出來!師爺蘇,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那天晚上大圈豹來港島,到底和我說了些什麼嗎?”

師爺蘇露出個討好的笑容,答道:“澤……澤哥,兩年前,我還是一個在律師事務所,專門替……替社團兄弟打爛命官司的訟棍。

不過從……從那時候起我就明白一個道理,那……那就是不該問的少問,你怎麼……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好了!”

這一連串的話,師爺蘇說的有些吃力。

往後不免深吸口氣,又補充道。

“我……我算是想明白了,像我這種人,沒有……貴人相助,註定一輩子出不了頭!

所以澤哥……多謝你給我……給我這個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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