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矮騾子沒前途,我執掌香江

第80章 捱打也要分身份的

尤佳鎮白了張凱一眼,顯然是對張凱說出這種沒志氣的話感到非常不滿。“張凱,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沒有芽子你就活不下去了?那之前你不認識芽子的時候,不一樣活得挺好嗎?”

“那不一樣的佳姐!”

張凱此刻心亂如麻,忽然鬼使神差的說出一句話。

“佳姐,要不我想想辦法,把蘇漢澤這個撲街徹底搞爛搞臭!

甚至讓他徹底消失!這樣芽子就不會和他糾纏不休了!”

“住口!”

尤佳鎮略帶慍怒的語調,把張凱嚇了一跳。

緊接著,他便看到尤佳鎮用一種訓誡晚輩的口吻對自己交代道。

“張凱,你要時刻記住,自己是一個前途無量的警察!

不要因為兒女情長,讓自己的前途背上不可磨滅的汙點!”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嘛!”

“我會幫你的,近段時間你申請調休,先把心情調劑好了再說。

另外,過段時間有什麼合適的案子,我會安排你和芽子一起去辦,多替你創造和芽子單獨接觸的機會。

你現在這個樣子很窩囊知不知道?別說是芽子,我都看不起你!”

尤佳鎮的話語字字誅心,張凱猛地一個激靈,伸出雙手狠狠地搓了搓臉,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最後他認可了尤佳鎮的話,連著點頭應允道。

“我一定調整狀態,讓芽子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佳姐,拜託你了!”

好不容易哄走了張凱,尤佳鎮把那杯已經冷透了的咖啡喝完,隨後挽了挽斜披的短髮,跟著也往辦公室外邊走去。

今天她破天荒的沒有選擇加班。

此時c組的辦公區域,已經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尤佳鎮在關閉辦公區域的燈之後,從包裡拿出手提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盯得怎麼樣了?”

“放心佳姐,喪澤還算實誠。

芽子這次到缽蘭街,還是沒有見到他!”

嘟——

得到滿意的答覆,尤佳鎮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黑暗中,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在回到淺水灣的聯排別墅之後,尤佳鎮把車泊好,徑直便上了二樓的浴室。

隨著二十多分鐘的盥洗,尤佳鎮披著一襲潔白的浴袍,從浴室走了出來。

她光著腳丫,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面,步履急促地朝二樓最裡邊的一間緊鎖的房子走去。

門鎖是類似於保險櫃的轉動密碼鎖。

這間屋子,以前是尤佳鎮特地用來存放一些帶回家過目的重要資料的。

在開啟門之後,她一手拉著浴袍,一手摸索向牆邊,摁亮了屋內的頂燈。

咔——

隨著開光響起,光線瞬間灑滿了這間還算寬敞的屋子。

尤佳鎮拉住浴袍的左手鬆開,順手把門關上。

浴袍順著她的肩膀開始從身上滑落。

潔白勻稱的胴體,在光線柔和的照射下,顯得如同牛乳般動人。

由於之前在警校,便是尖子生出身,她的面板依舊緊緻,周身上下看不到一絲的贅肉。

此刻的尤佳鎮,宛若卸下了自己的全部偽裝,她狀若痴呆,開始一步一步,朝著面前的牆壁走去。

隨著她的視線緩緩上移,一副足有三尺見方的巨幅照片,便赫然映入她的眼簾。

照片上的男人,身穿黑色西裝,手握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留著半長頭髮,劍眉星目,眉宇間帶著一絲桀驁,眼神中卻帶有一種溫暖的笑意。

如果蘇漢澤看到這張照片,馬上就會想起來,這是他一個星期前,在自己酒吧給大頭等人訓話時的照片。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尤佳鎮的屋子裡,那就不得而知了。

尤佳鎮的目光開始變得虔誠,她竟然朝著這張照片,畢恭畢敬的跪拜了下去。

——如同朝聖者一般,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態趴了下去。

冰冷的地面刺激著她每一寸滾燙的肌膚,直到匍匐良久之後,尤佳鎮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把撲向掛在牆上的這張照片上面。

照片懸掛的位置,剛好夠尤佳鎮觸碰到其胸口。

尤佳鎮把臉貼在照片的胸口位置,雙手開始忍不住撫摸冰冷的相框,睫毛亂顫,嘴裡發出如同夢囈般的呼喚。

“求求你,求求你!

再罵我一次賤人好不好……”

林懷樂自從在九龍城外頭被生番的人爆了頭,被守在現場的差人帶著後,本著死不招皇氣的原則,他一度矢口否認這起襲擊事件和社團恩怨有關。

於是o記的差人只得守在醫院,簡單錄完口供,把林懷樂放了回去。

翌日晌午,林懷樂便如同一個沒事人一般,出現在自己的裝修公司裡頭,照常上班。

他是一個非常懂得低調的人。

在佐敦一代,已經是一個出來混了十多年的老揸fit人了。

但是自己周邊屋邨的街坊,沒有一個人知道平素裡與鄰恭謙的林懷樂,其實是一個五萬會員社團的龍頭競選人之一。

裝修公司總經理,便是林懷樂掩人耳目的身份。

他愛惜這個身份,就連頭上被打爛的創口被人問起,也只是說在裝修的時候,不小心被牆上掉落的瓷磚砸到的。

鈴鈴鈴鈴——

在林懷樂剛吃完午飯,準備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小憩一下的時候,擺在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喂?哪位?”

“阿樂,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派個人接我上來。”

電話裡頭是肥鄧的聲音,林懷樂眼神一亮,當即把電話的聽筒貼緊耳朵。

誠惶誠恐道:“鄧伯,怎麼要來不提前打聲招呼?你到樓下了?等著,我馬上下來接你!”

說罷林懷樂輕手輕腳把電話結束通話,扯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便快步往樓下跑去。

不多時,林懷樂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肥鄧,再度步入了自己這間辦公室。

“鄧伯,飲茶嗎?”

招呼肥鄧坐下,林懷樂一邊替肥鄧拉扯著起了褶皺的衣服,一邊體貼的問道。

這副姿態,簡直比肥鄧的親兒子還要孝順。

肥鄧擺了擺手,把手中的柺杖靠在自己身上。

道:“阿樂,頭上的傷不礙事吧?”

“不礙事,小小一點皮外傷而已。”

“小小一點皮外傷,要在醫院縫五針?

你不用遮醜,昨天你是代和聯勝過去問話的。

他們打你,就相當於打和聯勝的臉!”

肥鄧情緒激動,拄著柺杖叩擊著地面,直髮出‘篤篤篤’的響聲。

得到肥鄧的態度,林懷樂顯然也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他挨著肥鄧在沙發上坐下,低著腦袋,做出副識大體的語氣。

道:“鄧伯,其實我也知道,現在外邊風言風語。

尤其是大d的人,放話我昨天在九龍城被人打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像我這種人,沒資格接管和聯勝的龍頭棍!

但是我清楚一件事情,個人的榮辱,和社團的利益比起來不值一提。

只要我挨的這頓打,能給和聯勝帶來實打實的好處,腦袋縫幾針又算得了什麼?!”

林懷樂是懂得說話的。

他一方面,道全了自己的委屈,暗示肥鄧,自己被人打了不肯吱聲,是為了社團的利益。

具體為了社團哪些利益,這話就不能由自己說出來了。

生番的人在九龍城那邊打的人,可以只是一個和聯勝的分割槽揸fit人。

也可以是馬上在和聯勝,執掌龍頭棍的話事人!

用那種身份去捱打,決定接下來自己頭上縫的這五針,能給和聯勝帶來多少好處!果然,肥鄧當即接過了他的話茬。

“阿樂,你有心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知輕重,顧大體。

和聯勝這屆話事人,一定由你來做!”

“全憑鄧伯照顧,讓我有機會為社團出力!”

面對肥鄧的誇獎,林懷樂自然要表現出謙虛的姿態,其實心中已經忍不住暗喜。

在和聯勝能混出頭的,需要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肥鄧是和聯勝當之無愧的太上皇!話事人每兩年都在換,只有肥鄧,才是這個港島數一數二大社團,真正意義上的無冕之王!

有他支援,大d生意做得再大,手下人丁再興旺,最後也不可能爭得過自己。

肥鄧表完態,兩手拄在拐頭上,忽然語重心長對林懷樂說道。

“阿樂,今年大d的勢頭很旺。

我和你交個底,單憑我出面幫你站臺,我怕鎮不住那群被收買的老傢伙。

現在好了,有你被打破腦袋這個動機,我可以名正言順出面去和洪興的蔣天生講數。

只要拿到尖沙咀的地盤,大d就興不起什麼風浪了!”

“鄧伯,上次你在灣仔約喪澤出面講數,這個撲街就不賣你面子。

我怕……”

“這是規矩,哪怕真的要打,也得讓我和蔣天生談妥再說。

你一會抓緊時間,在這邊找一個安靜,高雅一點的場子。

我約了洪興的蔣先生下午過來和你面談!”

“鄧伯,讓我去談?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馬上也是一個社團的話事人了!

按輩分大小,我們和聯勝比洪興的開山時間更久,門下會員更多!

當年我在和聯勝坐莊的時候,蔣天生的老爸蔣震,還在三角碼頭剛站穩腳跟!”

肥鄧一番排資論輩,算是給林懷樂吃下一顆定心丸。

林懷樂現在愈發覺得,這個話事人的位置,自己說什麼也要爭到手裡才行!這種權力帶來身份階級的變化,簡直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滋味……

下午四點,受到肥鄧邀約的蔣天生,如約趕到了佐敦這邊的一家茶樓。

顯然林懷樂選擇講數的地點,還是優先考慮了肥鄧的喜好。

為了展示誠意,蔣天生安排馬仔把車泊在門口之後,甚至都沒有帶貼身保鏢入場。

便在和聯勝細佬的引路下,往肥鄧和林懷樂所在的茶包走去。

四方四正,古香古色的茶包內,一張小巧精緻的紫檀木茶桌首位處,林懷樂已經在此恭候多時。

肥鄧則是在林懷樂的左側作陪,且面向林懷樂的對面放著一張椅子,顯然是給蔣天生準備的。

“鄧伯,樂哥,蔣先生來了!”

隨著一個馬仔進門通報,林懷樂趕緊正襟危坐。

這是他在肥鄧的支援下,第一次擺話事人的譜,去和一家社團的老頂進行對等對話。

由不得他不為之緊張。

“阿叔,好久不見,你越來越精神了!”

蔣天生很快進門,但他進門之後,只是朝著鄧威抱拳作揖問了聲好。

主位上的林懷樂,自然而然被他無視了。

肥鄧笑著朝蔣天生點了點頭,開口道。

“我已經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難得蔣先生還肯賞臉,出來飲我杯茶!

腿腳不方便,沒有出門迎接還請蔣先生見諒,快請坐!”

“阿叔客氣了,當年您老人家在港九縱橫的時候,我老豆就告訴過我,他說威哥是和聯勝五十年難得一遇的猛人。

現在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別人對您老人家的稱呼,也從威哥變成了鄧伯。

但凡您發句話,我們這些做後生晚輩的,哪個敢不給面子?”

“蔣先生抬舉我了,其實到我這把年紀,不應該總和一些後生仔去爭長短。

早該卸下擔子,好好去享享清福。

不過年輕人難免氣盛,我們這些老傢伙呢,經驗就豐富一些,替他們把著關,也可以防止他們走錯路。

蔣先生,我或許該和你介紹一下。”

肥鄧一番談吐,算是把話題轉到了主題上來。

他指著一旁的林懷樂,對蔣天生介紹道。

“這位是阿樂,我們和聯勝佐敦區的揸fit人。

如果沒有意外,一個月後和聯勝大選,這屆話事人就是他了!”

肥鄧替自己把臺子擺了出來,林懷樂自然明白眼下該怎麼去做。

當即起身伸出右手,對蔣天生莞爾一笑。

“蔣先生,如果這屆僥倖坐莊,還望洪興的兄弟多多關照。

兩家社團兄恭弟謙,不要起了什麼摩擦。”

“你好你好!”

直到此刻,蔣天生才用正眼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林懷樂。

出於禮貌,兩人象徵性的握了下手,等林懷樂坐下去之後,蔣天生的臉色也轉為正色,收起了和煦的笑容。

“阿叔,我想大家還是直奔主題吧。

樂少和我們洪興起過什麼摩擦,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在這裡呢,我代替洪興那些個冒失的衰仔,鄭重向樂少陪個不是。

有什麼誤工費湯藥費,一併算在我的賬上好了。”

肥鄧眼皮耷拉了下來:“蔣先生的這個解決方案,是不是有些欠妥當了?我們和聯勝未來話事人的頭被打破了,打人的連杯茶都不要上門奉的嗎?”

“阿叔,我親自上門道歉賠罪,還不如一個矮騾子上門奉茶好使嗎?”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室內的三人,在社團中都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

不存在發生那種一言不合,就臉紅脖子粗,大打出手的場面。

但也許因為幾人講數過程中發生一點點的不愉快,就會引起一場載入亞洲週刊的社團大火拼!肥鄧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林懷樂。

開口道:“阿樂,你馬上是要接龍頭棍,帶著和聯勝幾萬兄弟開工的人了。

這次被洪興的飛仔打破腦袋的也是你,蔣先生剛才的提議,你贊成不贊成,還請你出來表個態!”

這本就是一出雙簧,林懷樂這個時候要是敢點頭說同意蔣天生的提議,只怕肥鄧今晚回去就要宣佈,這屆選話事人他改撐大d!

於是林懷樂故作平穩,卻又極度謹慎小心地答道。

“蔣先生,恕我直言,你的解決方案,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在理清楚我的腦袋被打破這件事情之前,我倒還有一件事情想向蔣先生詢問清楚。

你們缽蘭街堂口的喪澤,是我們和聯勝登記在冊的四九仔。

我不明白,一個和聯勝登記在冊的會員,為什麼會得到蔣先生你的許可,在洪興平地一聲雷,扎職紅棍大底?”

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被林懷樂翻出來,蔣天生當即就明白今天這個茶,也沒有飲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還好,他這次過來,本就沒打算能和鄧威他們談出個什麼結果出來。

當下蔣天生淺笑一聲,開口答道。

“樂少,這種事情你該去缽蘭街問十三妹,或者去問喪澤本人。

你也知道,我們洪興實行的是十二分割槽制,每個月各個堂口只要把該交的數交上來,他們做些什麼我是一概不想過問的。”

“蔣先生,那照您的意思,不管以後和聯勝和缽蘭街那邊發生什麼摩擦,你都不管嘍?”

“話也不能這麼說。”

蔣天生一臉雲淡風輕,伸手便從兜裡摸出一支雪茄。

隨後看向一旁的肥鄧,笑呵呵地湊過身子問道:“阿叔,不介意我抽支雪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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