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am,你有這麼好心?”“你可能誤會我了,我一向都不是什麼壞人。
過不過來,給我個答覆!”
“那你等著,我大約半個小時後趕到!”
蘇漢澤說著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拿起面前的酒杯,他再度痛飲了一口。
實在不知道尤佳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難道就因為自己配合她的請求,對芽子避而不見,她就肯把費盡心機挖到自己的那些料,全部銷燬掉?
芽子對她尤佳鎮有那麼重要嗎?不想把火燒到韓賓身上,蘇漢澤決定還是先過去看看再說。
於是在晚八點,蘇漢澤如約開車,來到了淺水灣這處聯排別墅區。
08棟門口,亮著一盞清冷的路燈。
尤佳鎮身穿一襲修長的風衣,靜靜守在外邊,眼神中充斥著難以言明的矛盾感。
惶恐,渴望,野性,不安……
只不過這些流露的情緒感,在她見到蘇漢澤下車之後,便迅速收斂起來。
“車停在這裡就好了,外邊這一塊都是我的私家地域。”
尤佳鎮對著蘇漢澤揮了揮手,絲毫沒在意這個剛出頭的飛仔已經鳥槍換炮,開上了嶄新的平治。
蘇漢澤一邊收起車鑰匙,一邊望著這處別墅評頭論足。
最後來到尤佳鎮面前,不禁嗤笑道。
“還是當差佬好啊,在淺水灣能有這樣一套別墅,沒有個上千萬買下不來吧?”
“我祖父早在五十年代的時候,就是潮汕商會有名的糧油行掌櫃了。
後來他去了南洋發展,生意做得更大,別說這樣一套聯排別墅,只要我想,太平山我也不是沒資格住進去。”
尤佳鎮雲淡風輕的解釋了一番,隨後拉開別墅的鐵門,示意蘇漢澤跟她走進去。
蘇漢澤一邊跟隨尤佳鎮往裡頭走,一邊狐疑地問道。
“madam,你住在這種風水寶地,怎麼連個看家的保姆都沒有?
別告訴我這套房子這麼大,就只住了你一個人?”
“我是因為在灣仔上班,特地找了個近的地方住罷了。
而且我喜歡安靜,不需要什麼傭人保姆。”
尤佳鎮的別墅,比起許歡在加多利山那種大house,還是顯得逼仄不少。
但即便如此,比起那些擠在如同鴿子籠的公租屋的市民而言,這已經是他們窮極一生,都不能入住的地方了。
三言兩語之間,蘇漢澤已經跟隨尤佳鎮來到了別墅的大廳。
大廳的吊頂燈全部亮起,硃紅色的餐桌上,擺放著一瓶燒酒,幾個外賣叫來的小菜。
以及一沓足有一尺來高的資料!
尤佳鎮招呼蘇漢澤落座,隨後開啟燒酒的瓶蓋,拿起一隻杯子,給蘇漢澤倒了一杯。
在把杯子送到蘇漢澤跟前之後,她又非常自然的把這沓資料推到了蘇漢澤面前。
啟齒道:“你好好看看吧,這是我近段時間對你的全部取證。”
蘇漢澤不禁啞然失笑,他隨手從資料裡頭抽出一份,一邊翻看,一邊答道。
“冚家鏟,我什麼時候犯過這麼多案子?
madam,這些資料加起來,是不是夠我把牢底坐穿了?”
“這你倒可以放心,除了少部分有明確證據指控你之外,大部分都是疑罪從無。
但是如果我深挖下去,未必不能讓你牢底坐穿。”
尤佳鎮說著往自己杯裡倒了一杯燒酒,朝蘇漢澤做出一個碰杯的姿勢。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些資料我可以全部交給你。
你要是開心的話,現在就可以一把火燒了它們!”
蘇漢澤把手上的資料丟在桌面上,心中的疑惑感愈發濃烈。
他抓起酒杯,和尤佳鎮碰了一下。
“cheers!”
尤佳鎮拿起酒杯和蘇漢澤碰了一下,隨後仰頭,居然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只是蘇漢澤送把酒送到嘴邊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他敏銳的嗅覺已經聞到了酒杯中不同尋常的味道。
濃烈的酒香中,摻雜著一股自己從未聞到過的異味。
具體是什麼異味,蘇漢澤說不清楚。
但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來自於酒的味道。
回想起尤佳鎮在領著自己進入大廳以後,便第一時間從壁櫥裡取出酒杯,匆匆把酒水替自己倒好,蘇漢澤就愈發懷疑自己手中的這杯酒,有些不對勁。
這個女人莫不是想下毒毒死自己不成?
不應該啊,就算她想讓自己死,下毒也絕對不是一個什麼高明的計策。
那酒水裡到底摻雜了什麼東西呢?
“madam,你還是先把你的要求說出來吧!
你不說出來,這杯酒我不敢喝!”
隨著蘇漢澤把酒又放了下去,尤佳鎮的眼神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不過她的表情管理一向做得很好。
“蘇漢澤,你不會是懷疑我在酒裡下毒了吧?”
“沒錯,我信不過你,確實懷疑你在酒裡下毒了!”
“呵呵,那不如這樣,這杯酒我替你喝了好了!”
為了打消蘇漢澤的疑惑,尤佳鎮居然一把奪過蘇漢澤面前的酒杯,隨後又是以鯨吞的方式,把酒一飲而盡。
臉上不見半分猶豫,隨後擦了擦嘴。
對蘇漢澤說道:“怎麼?還擔心我害你嗎?”
“不好意思madam,再給我取只杯子吧。”
由於剛才的豪飲,尤佳鎮似乎有些酒勁上頭了。
她踉踉蹌蹌再從壁櫥裡取來一隻矮腳杯,放在蘇漢澤面前。
隨後把蓋好瓶蓋的酒瓶擰開,杵在蘇漢澤面前。
“自己倒,省得說我下毒害你!”
半瓶酒搖搖晃晃,再看面前的矮腳杯,確實是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東西。
蘇漢澤當即抓起酒瓶給自己滿上,當他把酒杯再度送到自己嘴邊的時候,又聞到了一股特殊的異味。
這股異味,與剛才的味道又有些不同。
只是這次蘇漢澤沒有遲疑,他如同尤佳鎮剛才的豪飲一般,把杯中的酒喝的一滴都不剩。
就算尤佳鎮真的下毒,他也不怕!與此在這裡猜測尤佳鎮的動機,不如干脆些把酒先喝下去,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madam,酒也喝了,你該告訴我,這次又想找我做什麼交易了?”
“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芽子最近精神狀態很不好。
我知道以她的脾氣,一定會是不找你當面問個清楚,誓不罷休的!
所以我要你做的,就是在見到芽子之後,一定要義無反顧告訴她,你不喜歡她……”
尤佳鎮這邊還在侃侃而談,而蘇漢澤這邊,視線已經開始恍惚起來。
他感覺周圍的環境遁入一片空明,這種空明和安靜是有區別的。
就彷彿自己置身在一片混沌的虛無之中,除了能聽到尤佳鎮說出的每一句話,自己的一切思維,都開始跟隨尤佳鎮的話語去走。
好在他的體質是得到過強化的,蘇漢澤的意識好能勉強保持清醒。
這個八婆果然在酒裡下了東西!“你先別說了,我有些不舒服,洗手間在哪?!”
蘇漢澤雙手撐住桌子,栽低腦袋,目光透露出陣陣兇狠。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是尤佳鎮敢在酒裡下毒,自己今天一定要讓她明白什麼叫後悔!
尤佳鎮顯然被蘇漢澤這兇狠的語氣唬住了,隨後指著大廳右邊的方向,開口道。
“樓梯下面就是洗手間!”
話音剛落,蘇漢澤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往洗手間那邊走去。
哐當——
隨著洗手間的門重重關攏,蘇漢澤一把將門反鎖,便進入了系統空間。
【檢測到宿主體內含有大量的東莨菪鹼化合物,是否為宿主進行排異處理?】
蘇漢澤記得自己這個空間,是具備排異功能的。
也就是說只要涉及到致死的毒劑進入自己的體內,在進入空間之後系統就會自動替他進行排毒。
而某些不致死的藥物,則會在蘇漢澤進入空間之後,系統進行詢問,在進行排異功能。
當時蘇漢澤有了解過為什麼系統不一併進行排異處理,得出的回答是——酒精,致幻類藥物會傷害宿主身體,但是可能是宿主主觀意願去接受的,所以系統會進行詢問之後,在進行排異處理。
現在看來,尤佳鎮給自己下的東莨菪鹼化合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總歸還是不致命。
“排異處理!”
【排異完畢!】
隨著蘇漢澤答覆之後,一灘透明的藥劑便從蘇漢澤的身體內剝奪出來。
望著空間裡邊這攤無色的透明狀液體,蘇漢澤趕緊向系統詢問道。
“系統,這東莨菪鹼到底是什麼東西?!”
【東莨菪鹼化合物,學名吐真劑。
人體在攝入這種物質之後,就會進入一種特殊的鎮靜狀態。
劑量到位,可以讓被攝入人進入一種言聽必行的行為模式。
常用於司法刑事審訊中,對受審人進行審訊。】
在得到系統的回答之後,蘇漢澤不由得心中火起。
尤佳鎮這個八婆果然不簡單!什麼把調查自己的資料付之一炬,和自己達成合作。
搞半天,這個三八還是想從他身上挖出什麼東西!以至於不惜搞到這種禁藥!從空間裡頭出來之後,蘇漢澤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不是一個被情緒支配的奴隸,既然尤佳鎮連吐真劑都搞出來了,自己和她的賬以後可以慢慢去算。
現在倒是可以將計就計,順著她的意思,‘如實’向她招供一些資訊也不是不可以。
她願意相信,那簡直再好不過了。
咚咚咚——
洗手間外邊,已經傳來了尤佳鎮的敲門聲。
“蘇漢澤,你沒事吧?”
蘇漢澤猛地一怔,隨後看向洗手間的鏡子,做出一副憨傻的痴呆狀。
木然答道:“沒事。”
“沒事那就出來吧。”
“好。”
洗手間的門被開啟了,尤佳鎮看到面無表情的蘇漢澤,不由得長吁口氣。
隨後開口道:“你不是找你來做什麼嗎,和我去二樓!”
現在就迫不及待要開始審問了嗎?蘇漢澤心中不禁冷笑一聲,但表面還是裝作一副麻木的樣子,跟隨尤佳鎮的步伐,往二樓走去。
穿過複式的走廊,尤佳鎮在一間緊鎖的大門前停住腳步。
她再度回頭看了眼蘇漢澤,確定蘇漢澤已經進入麻痺狀態之後,才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鑰匙,擰開了門鎖。
開啟房門,尤佳鎮招手示意蘇漢澤進去。
等到尤佳鎮把房間的燈開啟的時候,蘇漢澤的汗毛差點沒立了起來。
這間不過兩百尺的房間內,鋪著一層柔軟的真皮地毯。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日式的榻榻米方桌。
方桌上面,皮鞭,蜜蠟,手銬,特殊衣服……等等工具一應俱全。
冷汗順著蘇漢澤的後腦勺低落下來,他好像知道自己剛才的猜測全部都錯了。
面前的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的要變態的多!“蘇漢澤,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至高無上的主人!而我,將接受你一切的蹂躪,請鞭笞我吧,我的主人!”
正當蘇漢澤不打算裝下去的時候,尤佳鎮忽然跪倒在自己面前。
她顫抖著抱住自己的大腿,鼻孔在貪婪地吮吸著自己身上每一寸氣息。
金邊眼鏡的吊墜不斷搖晃,平時冷的如同一座冰山的madam尤,此時意亂情迷一般,盡顯她可人的媚態。
這股媚態,讓蘇漢澤感覺內心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原來這些工具,都是她給自己準備的啊!還未等蘇漢澤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尤佳鎮已經伸手剝落自己的衣服。
隨著風衣的脫離,蘇漢澤驚訝的發現,這個冷若冰霜的madam,除了裡邊居然什麼都沒穿!
只有腿上,套著一條白色蕾絲邊的褻褲,美輪美奐的身姿,已經晃得蘇漢澤睜不開眼來。
蘇漢澤不禁舔舐了下乾燥的嘴唇,隨後揚起手掌,一巴掌拍在了後腰三寸往下豐滿之處。
“賤人!你想方設法給我下藥,就為了這個?!”
蘇漢澤這句話一出口,尤佳鎮的靈魂頓感遭受到電擊一般。
她難以置信的抬起頭,還保持那個跪倒在地的姿勢,打量著眼含笑意的蘇漢澤。
“你……你還清醒?”
“我當然清醒了!”
蘇漢澤嗤笑的回答,瞬間讓尤佳鎮大腦一陣空白。
強烈的羞恥感一度讓她無地自容,但不知道緣何,這種羞恥感,好像正是她心心念念追尋的東西?於是此刻,尤佳鎮彷彿才是那個喝下吐真劑的人一般。
她呆滯的跪在原地,平日睿智的大腦,此刻已經失去了任何的思考能力。
好在蘇漢澤緩緩彎下腰來,一手捉起她那精緻的下巴,一手撩開她那幽香的短髮。
開口道:“不過沒關係,只有清醒的狀態下,我才能讓你酣暢淋漓的扮演你期待的角色,是嗎賤人?”
“是……我的主人……”
……
凌晨十二點,蘇漢澤望著背上鞭痕累累的尤佳鎮,不由得搖頭嘆息。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人有這種奇特的嗜好。
刺激中樞神經快感的分泌物,居然是與疼痛和凌辱感掛鉤。
更想不明白,平時冷的像一座冰山的madam尤,居然會用自己的紅唇……
等到尤佳鎮穿好衣物,蘇漢澤覺得是時候從這款角色扮演的遊戲中走出來了。
他盤腿坐在地上,習慣性的拿出一支菸點上。
不由得回想起剛才自己中途歇息抽菸的時候,尤佳鎮居然讓自己拿菸頭往她身上去杵。
覺得過於變態的蘇漢澤,當即給予了尤佳鎮兩個響亮的耳光作為回應。
告訴她這種作踐自己的方式,以後提都不要提起。
“madam,你接下來不會是想殺我滅口吧?
你放心好了,今晚發生的事情,我誰都不會提起的!”
尤佳鎮理了理自己的風衣領帶,隨後光著腳丫走到蘇漢澤的跟前,依舊跪了下來。
臉色潮紅,不知道是因為巴掌打的,還是因為釋放過後的害羞。
她摟著蘇漢澤的腰,把臉貼在蘇漢澤的肚臍眼處,低聲說道。
“在走出這間屋子之前,你還是可以叫我賤人的!”
“不敢,我怕賤人叫多了,哪天你翻臉,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
“現在你不用擔心了?你有把柄在我手中,我也有把柄在你手中。”
這種從未在尤佳鎮這裡感受過的溫柔語氣,還是讓蘇漢澤覺得有些適應不了。
反觀尤佳鎮,似乎很快適應了這種處境,沒有任何的尷尬之色。
蘇漢澤沒有搞清楚的是,經過剛才幾個小時近乎癲狂般的交徵,尤佳鎮此時對他的依賴感,已經達到了一種近乎扭曲的地步。
“我還是叫你madam吧,其實有件事情我比較好奇,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嗜好?又或者想問我為什麼會費盡心機找到你來做這種事情?”
蘇漢澤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
“當然,你要先回答這兩個問題,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就如實告訴你好了,從我記事開始,我好像在感情這一塊,天生有著缺失一般。
我既不會對異性有好感,也不會對同性有好感。
由於感情有所缺失,為了不被別人看出我的異常,所以我能把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
在外人看來,我之所以二十幾年,沒有一個相好的異性,都是因為我眼光太高。
其實並不是,你不知道,這種生活究竟有多麼枯燥,多麼無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