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開局在陽穀縣當都頭

第287章 姐姐輕些,妹妹不堪受力

援軍更上不來!只看城外,嗚嗚泱泱的敵軍,不知多少,城外鼓聲更急,前赴後繼而來的宋軍,便是看出去一眼,都教人頭皮發麻!要敗!這是一個念頭,說起就起。

不知多少人心中已然起了這個念頭,就在那視線慢慢看得清楚的那一刻……

連此時城樓之內的任得敬,心中也莫名起了這個念頭。

他左右一看,問了一語:“怎麼辦?”

問的是任得恭與任得仁。

任得仁來答一語:“兄長,咱們突圍吧?只要突圍而出,到得興慶府,晉王殿下自當庇護我等!”

突圍?

任得敬抬頭望向射孔之外的遠方,越發明亮的霞光,照在一彪看不到盡頭的騎兵鐵甲之上。

突圍……怕是走不了。

任得敬面如豬肝,一語說來:“悔之晚矣……”

悔之晚矣是真,但後悔的不是沒有歸宋,而是聽信了那乳臭未乾蘇武的哄騙之語。

轉念一想,但凡是种師道在當面,他當也多留幾番心眼。

也是那蘇武太會藏太會騙太會說!

“兄長,你說怎麼辦?”任得仁也來問一語。

“不急不急!”任得敬連連兩語來,要冷靜,冷靜!

冷靜幾番,任得敬忽然轉頭去:“我先回府衙裡去,你們都隨我去,把得聰也找回來,都會府衙,去府衙等著!”

“等什麼?”任得仁急忙來問。

“等那蘇武來!”任得敬一語來,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只管快走,再慢,這城樓怕是出不去了。

那城頭之上,宋軍自是越發佔優。

也可見,一件事的成敗,與組織水平有很大的關係。

就好比這攻守之戰,但凡城內守軍組織得好,蘇武想要一戰破城,那是千難萬難。

也說蘇武這些謀劃計策,其核心就是讓城內之軍疏與組織,措手不及,來不及真正組織。

也說那王稟,歷史上在太原,硬扛金軍八個月,那組織水平之高,不言自明。

任得敬自是回了那府衙去等。

這城牆慢慢也就要易手了,上城的宋軍士卒,已然如洪水一般,慢慢越來越不可阻擋。

城門自也被搬開了雜物開啟了去,騎兵開始衝進城池之中,殺人之事可少,搶掠之事不可少。

蘇武便也打馬入城來,直奔府衙處去,府衙早已是個水洩不通。

蘇武一進府衙正堂,就聽得哭聲不止,正是那任得敬,穿個裡衣,未穿鞋子,就坐在正堂哭。

邊哭邊說:“這是為何啊?明明早已議定歸附之事,這是為何啊?我拳拳報國之心,何以如此辜負!”

兄弟還有三人,都坐一旁,披頭散髮,跟著來哭。

蘇武入得正堂來,左右一看,頓時想要發笑。

見得蘇武進來,任得敬也不起身,他自也不認得蘇武。

只看左右軍將親衛之人站定了去,那蘇武往正堂條案之後落座,那任得敬才來問:“當面莫不就是蘇帥?”

蘇武點點頭:“嗯,是我!”

“蘇帥啊,你我書信來去,議定之事,何以忽然來攻?如此,我何以與滿城百姓交代?你又何以取信天下之人?”

任得敬,還是有手段,不論是什麼樣的手段,那都是手段。

不然,何以西夏打破的城池,卻留了他?卻看那蘇武眼神左右一擺:“嗯?議定什麼?何事議定了?”

“書信裡,白紙黑字來去,蘇帥何以能不認呢?”任得敬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哦,你說我勸降你的書信啊?倒是有,但你這不是不降嗎?你本也是反覆之賊,我大宋上下所有人,無不殺之而後快,今日破城,自就是來殺昔日叛國之賊,何以容得你來狡辯?”蘇武便也問。

“蘇帥,我本是受種相公所託,乃虛與委蛇之策也,乃忍辱負重之法也,何以有叛國之說?”任得敬還要努力一下。

畢竟當面,諸多軍將在場,這事眾人聽去,蘇武當也怕多傳。

蘇武笑來看向左右:“諸位,出征前,種相公是怎麼交代的?”

韓世忠上來一語:“老種相公說,一定要把叛國之賊滿門殺盡!”

任得敬聞言一愣,似也知道這般之法好似無用,即便拿出什麼書信來,自也無用了,本是博取同情之法,好似沒人同情……

那……

任得敬便是一語來:“既是如此冤枉,那我全家老小,只願死在一處,以明我報大宋天恩之志,諸位只管來就是!”

說實話,蘇武還真挺“欣賞”任得敬的,人能做到這般地步,那還真不是一般人,吳用比之,在這方面都差了一籌。

“成全他就是!”蘇武抬手一揮。

外間自去傳令,此時劉光世也說:“任得敬,你我以往好像有過三兩面之緣,真是沒想到,你麵皮竟是比那城牆還厚,佩服佩服,只可惜,滿場之人,都等著看你笑話呢,我家蘇相公何等高明?你敗得不可惜,認了吧!”

任得敬能認嗎?

自是不能認,他也不是那不怕死的人!

只待家小一併押來,任得敬起身就去,一把抱住一個女子,便是哭啊:“女兒啊,是父親對不住你,讓你枉受如此災禍啊,是父親昔日錯信他人,受這委曲求全之策,以致今日冤屈枉死……來世,你我還做父女!”

何以忽然有此一舉?只待眾人看去,蘇武都看得一愣,這任得敬的女兒,可真是美豔無雙,長得真是難以言說的貌美非常。

許多軍漢,一時還真看愣了,連蘇武都愣了愣。

這他媽的……

在這等著呢……

那女兒也哭:“父親,女兒不怪你,死在一處就是,來世我還做父親的女兒!”

一哭來,自是梨花帶雨,更多幾分傷感之美,美到了男人的心坎上!

試問,有幾個男人,受得了一個如此美貌的女子梨花帶雨在哭?

特別是這些軍漢,哪個不是雄性荷爾蒙爆棚的人物?越是這般的男子,自是越有對弱小的保護欲。

蘇武只聽這一語,心中就知道,這個姑娘,那也段位極高。

本是未來西夏的皇后,乃是任氏在西夏大權在握的關鍵人物,豈能沒點段位?蘇武只看左右軍漢,還真有不少人露出了那種心疼可憐的模樣。

媽的,真是個禍國殃民之輩!

這是想來禍害誰呢?

啊?蘇武左右一看,又看了看自己,這不會是想來禍害我吧?我蘇武何許人也?蘇武大手一揮:“來啊,先把這女子拉下去砍了!”

“得令!”自有那親兵得令之聲,只是這聲音吧……多少缺了昔日那威武嚴肅與篤定。

再看那得令的親兵,還吞了吞口水,好似有些捨不得。

這倒也正常,這些軍漢,哪輩子見過這種?甚至有人不免也想……自家相公不要,可以賞賜給兄弟們啊,這麼殺了……可著實可惜……

蘇武回頭一看:“三娘,你來!”

三娘聽得一愣,便也開口:“得令!”

三娘許也有猶豫,她倒不一定是什麼憐憫捨不得,她只是江湖兒女,對殺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有些下不去手。

還有那哭泣的女子來言:“諸位只管來殺就是,奴家苦也,便也是命,父親!女兒先走一步!”

就看三娘往前去,動作少了幾分麻利。

卻聽一個女子嬌喝一聲:“我來!”

正是梁紅玉,她還有話語:“這般手段,也唯有你們這些男人受用,那樓宇裡,多的是這些,唯有蘇相公,君子也!哼!我來殺!”

說著,梁紅玉上前就去,一把揪住那女子頭髮,倒拖就走。

滿場眾人,一臉苦笑,啥也沒說,啥也沒做,教梁紅玉一通罵。

眾人也去自家蘇相公,蘇相公咧著嘴在笑,還左右打趣:“你們這些人,真沒出息!”

自是那女子似哭似嚶:“……姐姐輕些,妹妹不堪受力……”

才哭幾聲,話音戛然而止,那梁紅玉,是殺得真快,當真就殺,脖頸已然切開,頭顱還在割,刀與頸骨,割磨得嘎嘎作響。

可惜可惜……

滿場不知多少男兒心中在可惜……

那任得敬已然呆愣,真殺啊?這般也真殺啊?抬頭去看那蘇武,年紀輕輕,正是那血氣方剛的年歲,連打仗身邊都帶著女子,怎會真殺?

再看左右,怎的沒有一人多出言一句?已然看得許多人臉上那不捨的表情,怎就沒人多說一句?卻聽蘇武抬手一指:“輪到你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任得敬轉頭看了看,就在門外,一片血泊,那美豔無雙的臉與身體已然分割開來……

一時恍惚之間,任得敬回頭來,頭已然磕在地上:“蘇帥饒命!”

蘇武有些失望,這就技窮了?

“都拖出去斬了!”蘇武大手一揮,這事算完。

這城池,自又要恢復宋名,西安州。

這裡,會是蘇武此去河西四郡的後方基地,劉光世當在此坐鎮。

只看眾多軍漢,開始拖拽任家老小出門去殺。

一時間,自也是亂做一團,蘇武懶得多看,只管轉身而去。

武松跟在身邊,還笑:“哥哥,我還以為你要那女子暖床呢,那女子著實不錯!嘿嘿……”

“你要不要?你若是要,今夜給你送去!”蘇武也笑。

“我不要,我剛才就不要,現在要不也晚了嗎?”武松連連搖頭。

身後軍漢許多,也是大笑……

還有梁紅玉之語:“男人,哼!”

“我沒有!”韓世忠立馬有言。

“誰知道你有沒有?”梁紅玉一語去,又道:“我看,唯有蘇相公,真君子也!”

一旁還有扈三娘,微微一笑低頭去,便也不教人察覺她心中之快。

“我真沒有!”韓世忠篤定一語,已然好似起誓一般。

(兄弟們,來了來了……下一章,會節奏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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