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精神一振,“敵之必救在何處?”“如果我們的推算不差,此事背後是有江南集團的推動,那當初因為陷害我而入獄,然後在牢中畏罪自殺的蘇州推官宋巖,很可能就只是一個替罪之人。但殿下可知,他的妻子如今在何處?”
衛王挑眉,好奇地看向齊政。
“就在林滿的府衙之中。”
衛王一愣,忍不住罵道:“不當人子!”
“還是先前沈千鍾給殿下設計的思路,借他們搭起的臺子,來唱咱們的戲。殿下屆時,以宋巖之案,拿捏林滿,順勢大開鳴冤之言路,逼迫這些士紳們狗急跳牆,從而咱們就能佔據主動權,讓他們的行為按照咱們的節奏來,從而實現在下方才和殿下設定的整個反擊計劃。”
齊政笑了笑,“六月中旬,是陛下生辰,如果順利,想必陛下會為殿下送他的這個生辰禮物非常開心的。”
衛王想到齊政所描繪的場景,呼吸悄然粗重了幾分。
蘇州府的府衙之中,匆匆回來覆命的幕僚,敲響了林滿的書房門。
等幕僚走進,正在那對並蒂蓮服侍下捶腿按腳的林滿抬頭看著他,“都辦好了?”
“回東主,人都安排好了。先讓魯博昌大張旗鼓地去給衛王送禮,然後再讓周家被魯家挖走的掌櫃帶著夥計去攔衛王的車駕。如此,鐵證如山,衛王想逃都逃不過。”
林滿稍作沉吟,“說什麼言語都教好了吧?”
幕僚點頭,“都按照東主的吩咐,教會了,還讓他們都在小的面前演了好幾遍。”
林滿滿意地嗯了一聲,“那就行吧,去給衛王寫封請柬,邀請他晚上赴宴,就說本府今晚在明月樓設宴,有事相商。”
說完他又頓了頓,“措辭謙卑點,這個年輕王爺,心氣兒高著呢,得捧著點他,只要他出來了,事情就好辦了。”
幕僚一臉佩服,“東主英明!”
當齊政和衛王將整個計劃又細細地捋了一遍之後,便立刻叫來喬三。
喬三走進來,衛王直接看著他,“接下來,你帶幾個人回一趟京城。具體如何行事,聽齊政跟你說。”
齊政接過話頭,“你回去的時候,要既隱秘,又公開。出城的時候,悄悄的,出去之後,抓緊趕路,但遇見合適的驛站就停,最好能夠有些交接記錄,記得寫好時間,具體到日子和時辰,讓驛丞用印。”
喬三不解地看向衛王,衛王直接道:“齊政說的就是我的意思。不止這件事,從今日起,他說的話,就代表我的話。”
喬三陡然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向齊政。
方才他還擔心齊政年輕,不能讓殿下滿意,這才多久,就可以代表殿下了?
這就是三本請柬的威力嗎?但他身為衛王的心腹隨從,心思自然也不是常人能比的,反應極快,立刻起身朝著齊政一禮,“齊公子,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齊政笑著扶起他,“言重了,咱們先別講這些虛禮,正事要緊。”
等齊政將他去了京城需要做的各項事情一一細緻地說了,喬三都傻了,尤其是聽見讓他去跟齊王和楚王談判的時候,他甚至都覺得是不是昨晚的酒還沒醒,怎麼能做這種荒謬的夢呢。
衛王看著他的臉色,知道他在想什麼,認真而嚴肅地開口道:“不必懷疑,這事情是我與齊政商量好的,你只管前去,不會有太大問題。還有齊政交代的其餘事情,辦好之後,儘快返回江南。”
喬三點頭,房門外遠遠傳出一聲稟報,“殿下!”
衛王起身,拉開房門,“何事?”
在門口值守的護衛雙手捧著一份請柬,“蘇州府衙遞來帖子,邀請殿下晚上赴宴。”
衛王聞言,登時扭頭,和齊政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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