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諸位,一起復興大唐吧!

第100章 廢帝?非也,在下蕭硯

焦蘭殿中,宮娥持著小扇,輕輕於香爐邊扇著,以讓薰香瀰漫,散佈於整個殿中。

敬翔年逾四旬,丰姿不凡,腰板筆直,身著一件紫袍闌衫,卻要比兩月前的那日夜裡顯得身有正氣,鐵骨錚錚。其稍顯清瘦的臉上,一對眸子雖只是淡淡的望著蕭硯,卻別有一番審視感。

從他的視角來看,確實是對後者極有一股熟悉感,但細細思之,卻又不怎麼確定。

不過,他只需一詐便知。

大殿之中,蕭硯同樣也在思量,記起了兩月前他挾持敬翔時,後者曾說過。

“老夫素會辨人。”

殿首,朱溫虛眯了下虎目,不過因他臉上的肥肉過多,兩眼幾乎變成了一條縫,但仍然別有一股震懾之意。

須臾,不由他吩咐,殿外便響起了陣陣甲葉碰撞的聲音,數十衣甲鮮明的禁軍圍攏在外,似乎只需在下一刻,他們便會衝進殿中,擒下蕭硯。

而同時,蕭硯也能察覺到殿內有兩股若有若無的殺意。

腦中的機械聲響起。

“替宿主檢測到兩名潛在敵人,單對擊殺率89%,目標二人合力,擊殺率80%。”

朱溫還是惜命。

不過蕭硯仍只是面色從容,也並不迴避敬翔的目光,只是一絲不苟的叉手行禮,道:“恕草民失禮,不知這位使君,是……”

“此乃崇政院使、檢校司空、同平章事,敬公。”旁邊,有太監低聲介紹道。

蕭硯便向敬翔再次一禮,而後坦然面向朱溫。

“稟陛下,草民實有一罪,望陛下能夠責罰。”

後者見他不回話,反而無緣無故的突然認罪,果然被吊起了些許興致,粗獷道:“哦?朕初次見汝,汝是犯了何罪?”

“欺君之罪。”

“何意?”朱溫再次眯起了眼睛。

蕭硯叉手俯首,而後似是思慮良久般,突然將手伸到了下頜處,緩緩撕開了一張人皮。

一旁,敬翔本還氣定神閒,但眼見那人皮之下,慢慢顯露出了一面他既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面容來,便忽地臉色一變。

御座之上,朱溫亦是倏然睜大了虎眼,目光如電般射向蕭硯。

他這一世,直接或間接殺的人太多了,基本沒有人的生死會被他放在心上,更從來不信那些子虛烏有的鬼怪之言。畢竟,這世間最大的鬼物聚集地玄冥教,便就是他養的。

唯有現在,朱溫竟莫名只覺背上生寒,頗有些驚悚之感。

他一月前在洛陽,是親眼看見過李柷的首級,還特地讓仵作勘察過,分明半點問題也沒有。

這世上,難道真有厲鬼不成?

好在蕭硯已再次叉手行禮,俯身下去:“草民欺君,便就是未敢以真容面聖……”

直到這會聽見其出聲,朱溫背上的寒意才轉變而去,繼而,死死盯著不遠處俯身下去的人影,雙手撐住御案,渾身上下瞬間殺氣騰騰。

“陛下。”恰在這時,敬翔卻是及時提醒出聲,“不妨讓這蕭小郎子抬起頭,好讓陛下你再仔細看一看。”

朱溫沉著臉,“抬起頭來!”

蕭硯直起身,依還是行叉手禮,臉上卻只是平靜。

但他能察覺到,身後的一眾禁軍侍衛似乎已是蠢蠢欲動。

君臣二人一同再次打量了遍,而後朱溫將敬翔喚到了御座前。

“陛下,理應不是。”後者壓低聲音輕聲道:“看起來老成許多,年紀也更大、更高更壯,仔細觀之,似乎長相也並不是一模一樣……”

朱溫此時實則也已不太相信眼前之人是李柷,蓋因蕭硯看起來實在過於沉穩、平靜,且仔細觀之,他的臉好像確實與李柷有些差別。細看之下,不知是不是錯覺,竟越看越不像。

若真是那廢物,方才在他的震懾之下,就已癱軟在地淚涕齊流了。

但就算如此,他依然心懷殺氣。

“汝緣何以假面示朕!還有,你為什麼張有這副臉!?”

蕭硯當即應道:“回陛下,草民正是有這副面容,才不敢以真容面聖。而草民有這張臉,蓋因我是廢帝替身……”

“替身?”朱溫肥臉一晃,眯眼起來。

但相較於他,敬翔卻是要平靜許多,捋著鬍鬚若有所思。

蕭硯醞釀了下,緩緩道:“我身為不良人,前些年於偶然間被發現與廢帝長相類似,便一直作為替身存在,計劃在危機之際,由我換出廢帝。但還未來得及實施計劃,便聞見廢帝遇難於河東李克用之手……”

見他說的真切,朱溫揪著絡腮鬍,已是信了七分。但他旁的不問,只是沉聲道:“朱友貞可曾見過你這副樣貌?”

“均王亦未曾見過。”蕭硯沉吟了下,道:“草民此次不以真容面聖,便就是唯恐陛下受驚,故才行此欺君之舉。不過未曾想敬相慧眼獨具,竟一眼看穿了草民的真實相貌。”

敬翔細細思索,此時想來,自己或許正是因此,才從蕭硯身上察覺到了那股熟悉感。

不過,他還是有些異樣之意。

但他並未多加聲張,而是向朱溫點了點頭,道:“老臣現下觀之,確實是解了方才心頭之疑。”

後者卻是盯著蕭硯,忽地冷聲一笑:“汝對唐室如此忠心,而今為何要投效朕之大梁?真當朕看不出汝之詭計?”

“非是忠心於唐室。”

蕭硯正色道:“不良人創立之初,便唯效忠於天子。而今廢帝遇難,中原正統為陛下爾。草民此舉,既為廢帝討晉而盡忠,又乃順應天道,為正統天子效力。”

“汝說什麼!?”

朱溫本還在想著如何處置此人,這會愣了愣,下意識半傾身形。

蕭硯叉手行禮,一板一眼道:“李克用、李茂貞之輩,枉稱唐臣,實則皆逆賊爾,不識天道。當今天下,唯陛下,乃中原正統天子。餘者,皆為逆賊!”

“世間紛亂割據久矣,草民願以不良人之身,效命於天子,匡扶大梁一統。”

敬翔捋著鬍鬚的手一頓。

他從黃巢之亂時就已效命於朱溫,而今已有二十餘年。期間他多隨從征伐,出入帷幄之中,眾務集於一身,卻從不受朱溫猜忌,便就是因為他非常善於揣摩後者的心思,一言一行都能撓到朱溫癢處,所以一應軍機政略,朱溫必向他諮詢。

眼下這蕭硯寥寥兩句,是絕對討到這位陛下的歡心了。

果然,朱溫聞言大笑,全然不顧什麼喜怒不形於色。

此子,這番話說的稱心。

他就是這世間唯一的天子,他喜則喜,怒則怒,誰能約束他?“汝倒是識時務,”朱溫重新坐回御座,撫著自己凸出來的肚子,而後揮了揮手,殿門外的一眾禁軍即瞬間退下。

而大殿之中,蕭硯依還是行叉手禮的姿態。他本就年輕,此時臉上還有決然之意,恰如那種初入江湖的小青年,一根筋也似,一副只認死理的樣子。

偏偏,朱溫最喜這種看起來極好掌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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