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歲月如刀

李昭笑道：“我李昭的夫人，趙府的才女，每天腦子裡便在想這些東西麼？”

胡思兒笑道：“年紀一天天見長，自然會思索一些年輕時候不會去考慮的東西。夫君，我已經慢慢老了。”

李昭啐了一口道：“呸，胡說什麼？你才二十多歲，便說這種話。女人三十一朵花，你還是個花骨朵呢。”

胡思兒搖頭笑道：“你也莫要哄我開心，我心裡明白的很。哪有青春永駐之事？歲月如刀，你不願受它摧殘，卻也不能。但我不怕老，我享受這樣的過程。你也莫要安慰我，我其實並不在意。”

李昭微微點頭。確實，何止是胡思兒，自己再過幾年便到而立，時間過得實在飛快，讓人心中發慌，卻又挽留不住。

“逝水韶華去莫留，漫傷林下失風流。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李昭輕聲嘆道。

胡思兒微笑道：“夫君莫要感傷，正因韶華易去，方要做一番功業才是。豈不聞，老驥伏櫪，志在幹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夫君怎做感傷頹廢之態？你可不是那種人呢。”

李昭拱手笑道：“受教了，與卿一席談，勝讀萬卷書。”

胡思兒抿嘴笑道：“休得諷刺我。我只是想給你出出主意，提供意見罷了。主意還得你自己拿。我可不想摻和進去。不過還是那句話，你做出的任何決定，我都是支援你的，只要你不留下遺憾便好。”

李昭點頭，轉頭看向窗外。

窗外冬日高照，光影婆娑，有涼風吹來，茶香盈鼻，舒爽無比。

“你說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有其使命是麼？”李昭突然轉頭輕聲道。

胡思兒道：“我瞎說的，你不必在意。”

李昭擺手道：“我覺得有道理。沒有無緣無故的生，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死。這話也許並沒有錯。因果之事，可並不虛無。”

胡思兒笑而不語。

李昭道：“那麼思孃的使命是什麼呢？可否告訴我。”

胡思兒愣了愣，沉吟片刻，輕笑道：“我的使命麼？或許，是為了遇見義父，遇見你吧......”

李昭心中感動，伸手摟住胡思兒的瘦腰來，輕輕在她腰肢上摩挲。

胡思兒輕嘆一聲，將頭靠在李昭的肩膀上，二人看著窗外，靜靜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