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是宋世祖

第30章 抵達汴京

看到“蔡州兵馬都監呼延”這面旗號時,趙子稱立刻就反應過來,對面的是呼延灼。

《水滸傳》裡,呼延灼的官職是“統制”,不光呼延灼,還有諸如秦明等很多武官,在被裹挾從賊之前,都是統制。

但統制這個官職其實是南宋時才設的,後來元朝也有。也是因為戰亂年代,為了統一排程諸州兵馬協同作戰,不得不增設,施耐庵是元朝人,就按後來的經驗寫了。

北宋的時候並無統制這一職務,倒是有很多級別不同的兵馬都監。

如果兵馬都監前面加上“行營”二字,那麼其職權倒是跟後來的統制官相近似了。

行營兵馬都監可以節制多個州的禁軍,統一軍令協同作戰,也不會被地方上的文官管轄節制,只有朝廷中樞,包括樞密院和兵部,才能對他們發號施令。

如果不帶“行營”二字,那就是普通的管某一個州、府禁軍的兵馬都監,算是“副州級”。理論上跟地方上的知府知州應該是文武兩條線,互不統屬的。

實際上因為宋朝的重文抑武,知州往往可以給州兵馬都監下任務,只是不太會干涉具體的軍事指揮。

《水滸傳》裡,秦明在青州的地位就相對低下,知府慕容彥達想怎麼發號施令使喚他都行。

一般來說,州都監管本州的禁軍,州團練管本州的廂軍。以此類推,後來武松血濺鴛鴦樓時一口氣殺了張都監和張團練,等於是把孟州的禁軍廂軍主官都同時端了,確實算是潑天大案。

如今的呼延灼,旗號、職務裡並不帶“行營”二字,那他就是隻執掌蔡州一地的禁軍防務。

這個地位,比之前趙子稱遇到過的梁家等軍方人物都要更高一些。

之前趙子稱最多隻跟州府廂軍團練體系的正副主官打過交道,卻還沒跟州級禁軍主官交往過。

以他現在的身份,指望收服呼延灼肯定是不可能的,引為合作者也比較難。

只能是先以禮相待,結個善緣了。

……

確定了與呼延灼交涉的基調後,趙子稱臨時又勒了勒褲腰帶,把犒軍的禮物加重了幾分,然後才跟呼延灼相見。

這次的情況,和在鎮江時完全不同。在鎮江時,梁家的職責就是巡查江防,在長江和運河的渡口發生水賊劫案,本來就是梁家的工作沒做到位。

相比之下,呼延灼的職責所在,只是確保蔡州不出事兒,小股賊寇劫掠鄉野,他能擊退就算是盡到職責了。何況這次的戰鬥,最後確實是靠呼延灼出了大力,給賊人致命一擊,不像之前梁家,如港片裡條子那般姍姍來遲。

所以,呼延灼完全不欠趙子稱和楊志任何東西。

趙子稱也就非常禮貌,一見面就讓身邊那幾個慕容家丁捧上禮物,還商業互吹了一番。

“此番多虧呼延將軍來得及時,些許山賊才沒能釀成大害。我等有差遣在身,這位楊制使要押運花石綱進京。手頭一時沒有準備,些許薄禮,給弟兄們酬功撫卹,休嫌輕微。”

一個慕容家丁便把一個裝著二十根銀鋌、一小袋珍珠的托盤遞到呼延灼面前。

一邊送禮答謝,趙子稱也一邊藉機觀察對方形貌神態。

呼延灼三十來歲年紀,鬚髯戟張,毛髮濃密。

腮幫子和唇上的短髯跟張飛似的,一根根如同鋼針。但下巴上的鬍子又膨大累贅,密密麻麻蜷曲一大坨。雖然形容有些醜陋,但確實看著威武。

呼延這個姓,本就有一定的南匈奴和鮮卑血統,也難怪有近似於白人和亞洲地區老毛子的大鬍子了。

呼延灼接了銀子,見趙子稱一個文人卻如此禮貌,也對他略有幾分好感,便問起他身份。

趙子稱也都如實說了,言辭很謙虛,並不誇大,也完全不提“我此番去了汴京,很快能被授官”。

呼延灼乍一聽,沒聽出趙子稱身份的厲害之處,只當他是個在太學進學略有小成的宗室,是靠血統的。呼延灼也就只是公事公辦地尊敬他一下。

不過,一旁的楊志卻沒趙子稱那麼謙虛。趙子稱不屑於賣弄的那些厲害之處,楊志一股腦兒都幫他說了。

“呼延將軍,趙公子雖是文人,更兼好武知兵講義氣。這一路上,他親手殺的賊人,沒有十幾個也有七八個了。還臨危不亂,指揮若定。昨夜要不是他見機得快,讓我們果斷撤回淮河水面上,避免被賊人圍攻,我們怕是都撐不到你的援軍抵達了。”

呼延灼這才眼神一閃,不再把趙子稱視為普通讀書人公子哥。

“沒想到趙公子還是文武全才,真是難得。”

趙子稱和煦地擺擺手,並不以為意:“誒,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呼延將軍昨夜一戰,怕是就擊殺了數百賊人吧。我們這支船隊,加起來也有兩三百號人手,不比呼延將軍帶來的兵少了,一個月殺的都沒將軍一夜多。”

呼延灼難得受到文人尊敬,也稍稍有些得意:“那不過是我佔了騎兵之利,而且我趕到時,那夥賊人已經血戰多時,士氣衰弱,加上他們不知我虛實,才被沖垮了。趙公子和楊制使才是打硬仗的。”

趙子稱原本就對呼延灼的騎兵有些好奇,便藉機把話題轉移過去:“可能讓我觀摩一下將軍的騎兵麼?承蒙搭救,正好向將士們致謝。”

呼延灼連忙道:“儘管自便。”

趙子稱便讓人捧來幾壇船中存著的酒水,一些大碗,他親自跟呼延灼帶的那群軍官、騎兵交談了一會兒,給每個隊率以上的騎兵軍官都親手斟了三碗酒,說些讚許的話。

軍官們看他氣質,雖然不曾穿著官服,但也知道他是個體面讀書人,定有功名在身。後來得知他還是趙家宗室,內心愈發與有榮焉,接過趙子稱遞來的酒時,一個個胸膛挺得老鼓,肺活量都吸滿了。

“諸位都是好樣的,我大宋的騎兵,若都能這樣用命操演,遇敵則先,何愁西賊遼狗!”

不過敬酒的過程中,趙子稱也稍稍發現了一些令他失望的地方,呼延灼的騎兵雖然相對精銳,但也並不是什麼逆天的存在,而且並不存在小說中的“連環馬”,只是一些裝備還算不錯的重甲騎兵。

施耐庵寫連環馬,應該是受到了後來金國的鐵浮屠影響,如今金人的鐵浮屠還沒流傳開來,中原政權是不會選擇連環重騎兵的,那東西昂貴,效率和靈活性也有問題,以漢人騎兵的騎術和技戰術水平,強行搞連環馬未必是好事。

另外,僅僅幾句攀談之間,趙子稱也又發現了一個令他嘆息的事實,那就是哪怕呼延灼這樣的武將,也一樣在吃空餉,而且吃得還更嚴重。

他本以為今日增援而來的這一兩百騎,最多是一個營的編制,一個指揮使就能指揮得了。問過之後,才知道這裡已經是兩個營了,加起來才一百五六十騎,也就是平攤下來一個營才八十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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