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是宋世祖

第159章 先佔五路為根基,再圖監國救天下

“殿下!東京被金人攻破了!官家與一眾親王全部被俘!金人還大肆洗劫屠掠!為今之計,還請殿下早作定奪!”

靖康元年十月底的一天,趙子稱正在濟南城內整頓局面、接見官員、籌措軍備,一條噩耗便飛馬加急送到了濟南,送到了趙子稱手上。

這時距離趙子稱抵達濟南、斬殺大漢奸劉豫,其實也才過了兩個多月而已。

兩個月說短不短,但要掌握整個京東東路的地盤、乃至京東西路的徐州、並且部署好防務、整頓好內政軍備,讓地方官府的統治模式和經濟治理轉入戰時軌道,兩個月是完全不夠的。

天地良心,這段時間趙子稱每天忙得腳不點地,光是各州府縣城跑來跑去、視察混臉熟接見官員、說服地方上清查賬目清查地方駐軍空餉、落實士兵軍餉發放,就夠他忙得不睡覺了。

大宋原本的制度,根本不適合戰時狀態,士兵們號稱一年有三十貫的軍餉待遇,但實際上根本做不到,空餉還吃得那麼嚴重,所以這些年來戰鬥力才如此低下。

而原本歷史上,趙構上位後、南宋初年,為了實打實頂住金人,禁軍士兵的軍餉總算是普漲到了至少五十貫,部分需要人死戰賣命的關鍵時刻,甚至會許到一年七八十貫。而且一度狠狠落實、確保足額實發,這才扛過了最危險的時候——

當然這絕不是說趙構就多有良心,他也是生死存亡關頭為了保命而不得不如此。等危機過去之後,南宋的統治者也很快腐朽,故態復萌。

趙子稱在地方上的威望雖高,但他也不能違反自然規律,威望能撐得了一時,要想京東路軍民跟他長久齊心死戰,終究還是要足額髮糧餉的。

或許他不用許到一年七八十貫,但跟歷史同期的趙構那樣、足額實發五十貫肯定得要,否則根本沒人給你賣命。

從三十貫都吃拿卡要剋扣,變成五十貫實發。這看起來只是一個輕飄飄的數字,背後其實需要很複雜的官僚治理系統整頓,需要整個社會經濟運轉模式的重大改變,沒兩三年時間根本無法徹底扭過來。

眼下只能算是幹多少算多少。

而趙子稱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得到皇兄被俘、京城被破的噩耗的,這實在是不能怪他,他已經忙得竭盡全力了。

……

“什……什麼?不是上個月才剛聽說汴京被圍麼?孤還上書皇兄,勸他全力死守,待我組織起京東兵馬,奮力擊穿鄆、兗至歸德一帶的金兵。

若是實在無法擊穿,我也會往南走淮泗、逆淮而上至陳蔡,隨後北援京畿。可皇兄為何會連那麼一點時間都沒撐住?上次金兵攻打汴京,朝廷前前後後好歹還死戰撐了四個月之久!”

聽到突如其來的噩耗,趙子稱面對手下文官張叔夜、陳過庭、呼延慶等人,也是震驚莫名。

張叔夜、陳過庭、呼延慶也都知道秀王殿下是真心震驚,因為秀王這些日子的忙碌操勞,他們都看在眼裡,有目共睹。

官家的求援資訊,確實是上個月才剛剛送到的,隨後京東路眾文武就針對如何救駕的問題,開過一次集體會議,非常群策群力,絕不是趙子稱搞什麼一言堂。

最後,連知兵的張叔夜、呼延慶也都基於軍事層面的正確考量,建議趙子稱做兩手準備:一邊求快,試試看能不能擊穿兗州、宋州一線的金軍防線,能擊穿的話最好,就不用繞路了。

另一邊,為了穩妥起見,也留了一個後手,籌備運輸船隊,走水路往南迂迴繞路去救京城,只希望金人的偏師還沒來得及進一步南下、切斷淮河水路。要是淮河北岸都被金人的騎兵直接臨河了,那這條路都走不了,增援就更慢了。

但最後的結果就是,直接從兗州鄆州殺出一條血路來,確實是做不到。京東東路就沒多少正規軍,關勝他們之前也被朝廷限制,不能無限制擴軍,那點兵力只能守守地方,無力野戰反擊殺穿金兵。

水路繞路增援倒是可以,但說到底是趙桓自己崩得太快了,沒撐住,這不能怪趙子稱,大家都看在眼裡。

趙子稱歎息痛恨了一會兒,倒也沒有跟其他忠臣義士那般眼前發黑——主要他身體太好,武功絕倫,這輩子都不可能因為心情激動暈倒的。

他只是有些心累,頹然坐在案前,兩眼無神,長吁短嘆。

最後還是年紀最大、資歷也遠超其他同僚的張叔夜,率先表態:“殿下,既然官家與近支諸王都已被俘,值此國難之際,天下傾頹已極,為存我漢人衣冠,國不可一日無主……否則,誰還能凝聚人心,驅除韃虜?”

張叔夜多年前就在京東東路做過安撫使一級的官員,後來又調任其他地方,河北路也幹過,但河北路早就被金人徹底打掉了,一點地盤都不剩,張叔夜也只能輾轉流離。不過他在京東東路資歷比較老,之前門生故吏很多,願意回來輔佐趙子稱,大家也都是樂見其成的。

“不可!孤這個親王,不過是先帝……不過是皇兄年初才剛剛冊封的,若論昭穆遠近,早就分出大宗六代之久,豈能生如此妄念!”但趙子稱立刻厲聲大喝,否決了張叔夜的冒進提議,當然趙子稱也不為難大家,他並不是那種破而不立的人,在否決之後,他立刻又給大家指了一條明路,“為今之計,當然要先看看有沒有宗室更近支的賢王散落各地,再另做打算,決不能輕舉妄動!今日之言,看在是私下所言,孤就不責罰了。嵇仲一把年紀了,想來也不是倖進之人。”

趙子稱已經暗示得很明白,他要先確認是不是真的離皇帝血緣很近的全都一網打盡了,有沒有漏網之魚,這對他後續的決策很重要。

張叔夜剛才也只是試探,看趙子稱既有能力,又有分寸,同時還不缺野心,他也稍稍放心了些。

這幾年下來,趙子稱那番“亡國肉食者謀之,亡天下匹夫有責”的道理,也不是白宣揚的。而且從趙佶到趙桓,當年也都認同這套理論,所以這個說法基本上在最近數年之內,已經是大宋朝的官方意識形態,是顯學了。

只是無論趙佶還是趙桓都沒想到,最後這套正統性和統治合法性理論,會為人作嫁被趙子稱用上,對趙子稱有利,簡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或許這也是天意的一種表現形式吧。

張叔夜也是讀書明理的人,不是一味愚忠,看了那麼多巧合的跡象,他內心也不免升起一股“說不定秀王真是天命所歸”的想法。

這不就相當於周世宗臨死前看到一塊“點檢做”的木牌、然後憂慮不已趕緊把殿前都點檢張永德撤換成太祖,結果幾個月後偏偏就是太祖當上了皇帝。

在如今的大宋朝,已經頗有一些士大夫,把趙子稱加身的種種強運,視同當年太祖皇帝非做不可的神諭那般。

越是有人想要破除這個神諭,最後卻越是無法抗拒宿命,你怎麼逃都白逃,兜了個圈子又回來了。

所以張叔夜一番權衡後,又加上現場跟陳過庭商量了一下,兩人齊心拿出一個條陳:“既然大王謙遜,那些大事就暫時擱置,可徐徐打探。但大王此前臨時身負京東路安撫使,如今天崩地裂,正要京東兩路官員全部宣示效忠大王才好,如此才能凝聚人心抗擊韃虜。

另外,大王在來京東路之前,也曾掛著兩浙路安撫使的官銜,當初官家倉促派大王來此,聽說並未來得及另外任命一位兩浙路安撫使。

請大王立刻派臣等前往兩浙路宣諭,讓當地經略、轉運、提刑如趙約、魏憲等,歸附大王,接受大王統一號令。兩浙路兵馬與帶兵諸將,原本也多有隨大王並肩作戰、平叛除賊的。

如鎮江軍梁氏一門,鎮海軍楊志、林沖等將,請大王事急從權,立刻調兩浙路水路精兵北上勤王,統一號令。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
目錄
⚙️
設定
🌙
夜間
閱讀設定
背景主題
字型大小
A-
18px
A+
夜間模式
首頁 書架 閱讀記錄 書籍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