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御聽不懂年年說的是什麼,想了想直接坐在床邊,把她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手掌中間。
年年的手掌有點熱,讓隋御直接皺了眉頭。
她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杜老白那邊很久之後才上來,手裡端著一份粥,看來是新做的,他過來放在床邊,然後對著隋御,“年年現在燒的有點迷糊,你留下吧,她傻,不會發現什麼的,你就算想試探,也等她全好了再說,這人還生病,就別端著了。”
隋御看了看年年,點點頭。
杜老白嘆了口氣,“粥還燙,小心著點。”
杜老白看了看年年,轉身朝著門口那邊過去,結果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隋御,“隋先生,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沒騙你,年年這孩子,心裡肯定是有你的,雖然她是個小鬼,但是也好多年了,不算是孩子,你可以把她當做一個成年人來看待。”
可能是想到年年的智商了,杜老白又有些無奈,“你就把她當做一個發育不好的成年人吧。”
隋御沒說話,杜老白等了等,沒等到回答,也就還是走了。
隋御等著杜老白走了,才把粥碗端起來,先慢慢的吹。
年年明顯是不舒服的,喘息的有點重,眉頭皺著,臉上越來越紅。
隋御自己嚐了一下,粥不熱了,就過去把年年扶起來。
年年哼哼唧唧的不想動,隋御只能把她抱在懷裡,“來,吃東西了。”
果然,吃是年年的命門,即便這麼不舒服,聽見吃東西,她還是條件反射的就張嘴了。
隋御一點一點的把粥喂進去,然後把旁邊放著的藥拿了過來。
年年靠在他懷裡,體溫很明顯,要高了很多。
他把藥放在年年的嘴邊,結果年年頭一扭,“吃飽了。”
隋御有些想笑,偏偏到這個時候吃飽了,她這僅有的心眼,全都沒用在正地方。
他捏著年年的下巴,讓她轉過來,結果年年閉著眼睛也閉著嘴,怎麼也不肯張開。
隋御沒辦法,好在那藥支是口服液,隋御直接開啟,倒進自己的嘴裡,然後附上年年的嘴唇。
年年感覺了一下,然後眯著眼睛看了看隋御,接著就張嘴了。
那藥也不算苦,不過還是讓年年臉抽了一下。
隋御看著她這個模樣,心一下子就軟了。
可是想想之前的種種,又覺得,不能這麼算了,他總是應該要一個結果出來的。
隋御又給年年餵了點水,然後把她放下,給她蓋了個毯子。
年年腦子有點暈,翻了個身也就睡過去了。
隋御脫了鞋子,坐在她年年旁邊,靠著床頭,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頭髮。
年年即便在這個時候,似乎還是本能的尋找隋御的位置,直接靠了過來,伸手摟著他的腰。
他有時候會想,可能是從前那些日子過的太舒服了,所以在這個時候,老天爺派了個磨人精過來招待他了。
杜老白在樓下坐著,把那塊雕刻的差不多的桃木又拿出來,坐在沙發上,弓著身子,慢慢的把剩下的工序弄完。
樓上一直很安靜,想來年年已經睡了。
杜老白做的認真,過了好半天,他慢慢的坐直身體,這老胳膊老腿的,一個姿勢堅持久了,全身都僵硬。
結果他才捶了捶腰,就看見門口那邊站了個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杜老白一愣,看著那婦人,“是你啊。”
那婦人站在那邊,沒看杜老白,而是看著這房子裡面,聽見杜老白的聲音,她側頭看了他一下,“嗯,我路過這邊。”
杜老白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進來坐吧。”
那婦人也沒推辭,真的就直接進來了。
站在客廳裡面,她抬頭朝著二樓那邊看,“樓上有人的吧。”
杜老白嗯了一下,過去給她倒了杯茶,“坐吧。”
那婦人慢慢的過去,坐在沙發上,可眼神還是看著樓梯那邊,“樓上是什麼人?”
杜老白活動一下脖子,把茶几上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是我家裡人,怎麼了,你又看出來什麼了。”
那婦人點點頭,哦了一下,等了一會才說,“阿遠上去了,我在這裡等等他。”
她這話可嚇了杜老白一跳,他一直坐在這裡,誰上去了?
誰上去他都不可能不知道。
不管是人是鬼,都逃不過他這雙眼睛。
杜老白盯著老婦人,“你說誰,誰上去了?我一直坐在這邊,誰都沒看見。”
老婦人彎了一下嘴角,看起來似乎有些高興,“你們都看不見他,只有我能。”
杜老白皺眉,盯著老婦人,直覺她應該不會說謊,能看出來自己身上有陰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若不是神經病,應該就是有兩把刷子。
可是,杜老白有些自負,他覺得自己也有兩把刷子,這老婦人能看見的東西,自己應該也是能看見的。
於是他坐下來,看著那婦人,“你看見了什麼?”
老婦人抿著嘴,看著樓梯上,“阿遠上去找那個小姑娘了。”
杜老白又是一愣,盯著老婦人看。
……
年年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然後她感覺有人摸自己。
這種感覺很奇怪,有人摸著自己的頭髮,也有人摸著自己的臉,力度並不一樣。
她慢慢的睜開眼,面前是隋御,隋御一手拿著手機看的十分認真,而一隻手在摸自己的頭髮。
年年原本是眯著眼睛,結果等了等,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她的臉上,還有一隻手。
可是隋御看手機看的很認真,明顯是沒發現這屋子裡還有人的。
年年慢慢的轉身,看向自己的身後。
隋御先反應過來,“醒了?”
年年上身剛轉過來,就嚇了一跳。
她身後的床邊上,坐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是笑著的,一下一下的摸她的臉,像是在逗弄。
這男人不算年輕,但是也不老,看起來比隋御大了一些。
隋御看著年年的動作皺眉,“怎麼了?”
年年沒回答隋御,而是問床邊的男人,“你是誰?”
那男人哈哈的笑起來,“你果然是個小鬼。”
年年不說話,那男人又說,“那天在海邊我就看見你了,當時就覺得你不對勁,哎呀,我這次終於有個伴了。”
年年皺眉,還不等說話,身後的隋御就湊過來,胸膛貼著她的背,把她摟在懷裡,聲音防備,“你又看到什麼東西了。”
那男人看了看隋御,“你這小鬼,居然和人類談戀愛,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年年指著那男人的位置,對隋御開口,“這裡有個人,不是,有個鬼,不是,好像也不是鬼……”
因為鬼沒有形態,可是她能看見這男人的樣子,他不過是比正常人淺淡了一些,坐在那邊被陽光給照的透明。
那男人呵呵的笑了,“我不是鬼啊,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我這個樣子好多年了。”
年年想了想,“你等等。”
她起來要下床。
隋御趕緊把年年按住,他不太確定這房間裡面有沒有危險,杜老白給他的那個鈴鐺,最近日子過得太平,他沒隨身帶著,現在若是有什麼狀況,他不太好處理,所以他從十分謹慎的從床上下去,把年年抱在了懷裡。
年年沒掙扎,好似現在才反應過來,隋御又願意搭理她了。
她摟著隋御的脖子,“我想去找杜老白。”
隋御也想趕緊離開這個房間,嗯了一下,趕緊抱著年年從房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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