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紅了眼眶，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不管芸芸救過小六多少次，我都不會讓她回雲陽候府受苦。誰想搶走她，我就和誰拼命，就算是你也不行！”
“別別別，你別哭。”楚王連忙安撫，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我也喜歡芸芸，你看她那雙眼睛，多像我啊！第一次見她時我就覺得親切，現在想來，或許真的是血脈相連。”
楚王妃想起大長公主府的鹿氏和孃家人都說過這事，現在仔細回想，芸芸長胖些後，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確實越發像了楚王年輕時的模樣。
“你真的沒在轎輦裡......”楚王妃欲言又止，眼中帶著幾分狐疑。
“天地良心！”楚王急得直跺腳，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要不是為了哄芸芸開心，我連轎輦都不會去的。”
看他這反應，楚王妃也就信了。可她還是想不通，那股讓芸芸難受的味道究竟從何而來。
正在這時，管事嬤嬤匆匆而來：“回稟王爺，王妃，府中上下都查過了，並未發現異常。”
“繼續查。”楚王沉聲道，“務必要查清楚原因。”
夜色漸深，院中蟲鳴陣陣，楚王站在那裡，不自覺地嗅了嗅自己的衣袖，若有所思。
香氣清雅，與王妃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這是王妃特意調製的香，用來安神靜氣。想到芸芸醒來就能聞到這樣的味道，他心裡不禁泛起一絲暖意。
可轉念想到芸芸之前的遭遇，楚王的面色驟然陰沉，那雙怯生生的眼睛裡藏著太多驚恐，彷彿隨時會消失一般，他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王爺...”楚王妃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燭光在她臉上投下搖曳的陰影，襯得她神色更顯猶豫。
“怎麼了？”楚王收斂了眼中的戾氣，轉頭看向妻子。
“關於給芸芸取名的事，”楚王妃斟酌著開口，“要不要請聖上...”
“皇兄取名？”楚王立刻打斷道，眉頭緊皺，“不必麻煩皇兄，朝政繁忙，這等小事哪裡好去打擾。”
他踱步到窗前，望著院中那株老梅。枝頭新綻的花朵在月色下泛著瑩白的光。這個時節開梅，正如他意外得到的女兒，都是上天的恩賜。
“我自己給芸芸取名就好。”他低聲說道，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
楚王妃看著丈夫那副護犢子的模樣，心中暗歎，聖上賜名與王爺取名，分量自是天差地別。
“芸芸這般年紀，沒個正經身份...”楚王妃輕聲提醒，她走到丈夫身邊，望著院中的梅花，“總要給她一個合適的名分。”
楚王轉身，目光灼灼，“我明日就進宮說道說道，既然是我王府的女兒，自該有個體面身份。”
說著，他眼睛一亮，彷彿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封號我來想，寶月如何？我家芸芸就是天上的明月，清冷皎潔...”
“不妥不妥。”他又自己否定，來回踱步，“月亮太過陰寒。嬌月？不行不行，與皇妹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