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天色漸漸有些暗了,夕陽下暮色當中的弈劍山莊被映上了一層金紅色。
林滿六二人因為與葉當聽商議事情的緣故,錯過了開莊晚宴,時間也不早了便留在了弈劍山莊當中休息。
月寒枝說有要事,先跟隨著山莊內的婢女前往了客房,只留下短衫少年一人在山莊當中閒逛。
林滿六路過主殿時,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壞。
突然有人出聲呼喊,急切又重複地呼喊著柳滿林、柳兄、柳大哥諸如此類字樣的聲音。
“柳滿林...柳兄...柳大哥...對對對!看我這柳兄看我這!”
林滿六尋聲看去,發現來者正是與自己在嶽州相遇後,又在杭州地界先行告辭的姜硯臨。
短衫少年朝著這位跑來的富家少爺點了點頭,等待對方下文。
姜硯臨拱手說道:“可讓我一頓好找,柳兄怎麼晚宴上便不見了人影,那日是家中事物傍身,無奈只得提前離開,還望柳兄見諒!”
短衫少年對其拱手回了一禮說道:“不知是找我何事,剛才與那老...家師有些要事要進行商議,就沒有參加晚宴...”
姜硯臨尷尬地笑了笑,臉色有些難為情。
“主要是想與柳兄說明,為那日在嶽州驛站當中的事情道歉!因為今天參加完迎莊之後,我就要準備起程趕回家中聽從孃親的安排了,這次出來本就是想出逃的...”
“奈何家中又有書信召回,只得聽命行事...”
林滿六抬手拍了拍姜硯臨的肩膀,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一般高的富家公子哥。
年紀可能只比自己大了一點吧?
短衫少年笑著說道:“道歉就不必了,不打不相識嘛!而且後面我們不還一起同行了段路嘛?”
姜硯臨點頭應了一聲,剛要準備轉身離去。
他又出聲說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遇柳兄,他日若能再見,希望能夠與柳兄把酒言歡!”
“一定!”
“柳兄告辭,硯臨就先去準備返回嶽州的事情了!”
兩個人就此互相道了別,就是最後這個富家公子哥對於自己的稱呼,讓林滿六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跟他...有這麼熟了?
與姜硯臨分別後,林滿六在山莊的花園中悠閒自在地轉悠了一會。
在一處花圃圍繞的靜謐處,他看到了一座亭子,亭中有一襲紫衣在那獨自下棋。
短衫少年才看了一會,便被那人叫住了。
那紫袍大袖的身影問話道:“滿六小兄弟啊,是有何事嘛?若閒來無事,可入亭觀棋一局!”
聽這聲音,是那日花壇見到的墨無言先生!
林滿六繞過花圃走到亭邊,對著其中的墨無言拱手行了一禮。
短衫少年說道:“見過墨先生,不過在下不通棋理...可能無法與先生一同品鑑局中棋力所在...”
“無妨,我為你一一講解便是,你且入亭隨我來!”
“比如此局已成,稱作厲虎火狼局,開局白棋舍左上一子,黑棋便率先奪得大片實地,前四十手皆是黑棋優勝...”
“不過這大好局勢並未持續多久,白棋一記妙手收得正下悉數黑子,猶如虎狼入帳!直接將僵局開啟...”
大半個時辰裡,都是墨無言在按照自己之前的落子,逐個為少年道來此子落地意義為何。
即便在墨無言的講述下,短衫少年依舊有些聽得發懵。
林滿六實在是聽不懂這些,等到墨無言飲茶換氣時,他找了個由頭。
說是要去尋自己的師父葉當聽,還需儘快前往。
此時再不走,可能要被墨先生抓著說到天黑了。
墨先生看著少年不願多呆,只得嘆氣一聲,擺手放任少年離去。
林滿六如獲大赦,快速遠離了這個亭中棋局。
不過這山莊實在是大了些...
短衫少年硬是找了三個婢女、兩個下人,才找到自己留宿的客房所在。
被人引至客房小院門前時,林滿六打量了一番,發現竟然比葉當聽那間院子都還要大上許多。
牆院外的花草,也都要比那間院子繁盛許多。
顯然在開莊這幾日前後,都是差人有精心打理過的。
林滿六推門而入,正前方和右側各有一間廂房。
屋門緊閉挑著燈光的那間,自然是月寒枝的房間。
而隔壁還無任何燈火,屋門大開的便是林滿六自個的房間了。
都沒等少年進屋,很快從正對著的屋子中,就傳來了聲音。
“逛完莊子回來了嘛?對自己之後的住處可還算滿意?”
林滿六出聲答道:“嗯,見過那個嶽州遇到的姜硯臨和墨先生,被墨先生抓著看了好一會的棋局推演,就是不知回了南疆以後,多久會再回到這裡...”
短衫少年在院落中隨意走動,看了看自己周圍的物事擺設。
屋內的月寒枝察覺到了短衫少年在院中踱步,沉思了片刻又繼續出聲。
“不去看看自己屋子嘛?估計後面你還要多住上幾天,萬一有什麼要準備的東西,也可在今天跟人說好準備!”
林滿六應了一聲,極其聽話地朝自己的屋子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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