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攔住了劉鸞的前路,他只好命人在道旁那供人臨時休憩的茅草亭旁,再搭建一些草棚,安置向皇帝進獻的物品,以及供隨行人員避雨。
忙碌了大半天,終於弄好後的眾人正要生火煮飯,忽聞遠方的雨幕中馬蹄聲如狂風驟雨而來。
王府衛士急匆匆將此事稟告了劉鸞。
劉鸞一聽,也不淡定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如此大雨還出沒在官道上的,必然不是官軍,一定是藏頭露尾見不得人的賊寇。”
“大王,我們兵不過二百,也無險要地形可御守,賊寇又皆是騎兵,這不能硬碰硬。”衛士急忙勸道,他不想無緣無故的去送死。
“我知道,我知道。”劉鸞煩躁的在凌亂的地上轉著圈,“只能見機行事了。大不了捨棄一些財物,求個平安吧,若賊人還不肯放過我等,那就拼死殺個活路出來。”
衛士聽的心裡直打鼓,聽馬蹄的聲音,那夥賊人的數量似乎並不少。
硬碰硬,恐怕連個全是都留不下。
“大王!”
“大王您快褪去這華麗的衣衫,換上一套常服逃命吧。”
“請大王上馬,我等已為大王備好了馬匹。”
說話間,一群王府官吏蜂擁而入,對著劉鸞七嘴八舌的說道。
劉鸞聽的瞬間更沒了分寸。
他像是沒頭的蒼蠅一般在原地轉著圈,揮袖喊道,“你們都別吵了,讓我安靜安靜。”
濟北王府隨行而來的傅、僕、郎中令等凌亂的跪了一地。
“大王,時不我待啊,還請大王速速決斷!”年過半百的濟北傅都快急哭了。
“等等,等等……”劉鸞惶惶不安的說著。
可他越是焦急,內心卻越是難以拿下一個主意。
他的本意是想跑的,可他又擔憂在這樣的天氣裡,跑出去會死的更快。
他馬術一般,而賊寇也是騎兵。
就在此時,又有衛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大王,是官軍!”
劉鸞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虛驚一場。諸位隨本王出去看看,是哪路朝廷的兵馬!”
眾人神色各異,濟北傅站起來後,又低聲對劉鸞說道:“大王還是多留個心眼的好,朝廷的官軍,現在可並不比賊寇良善幾分。”
劉鸞卻並不以為然,“王傅不必憂心,本王好歹也是大漢的濟北王,他們應該還是會給本王留一份薄面的。更何況,馬上就要到成安了,陛下駐軍於成安,想必沒人敢膽大到在此地對本王不敬。”
眾人跟著劉鸞一起出了草棚,遠遠的便看見一隊騎兵陣勢森嚴的向此地而來。
雨幕無情的兜頭罩下,可身披蓑衣的騎士,好像完全將這大雨置身於外。
被斗笠遮掩的面龐看不見任何的表情,只要他們手中的長刀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威嚴。
“這是朝廷的哪路兵馬?竟如此威武不凡!”劉鸞看的心神震盪,不禁驚撥出聲。
在大漢,他從未見過如此陣列森嚴,殺氣四溢的大軍。
身邊之人盡皆畏畏縮縮,不敢直面。
唯有他身邊那位上了年紀的濟北傅,說道:“此地距離成安不過區區數十里路,恐怕朝廷禁衛,南北二軍中的某一支部曲吧。”
“可傳聞陛下……”劉鸞脫口而出,剛起了個頭,卻又立馬打住。
“大王,您方才也說了,乃傳聞。耳聽為虛,眼見方為實,傳聞可並不一定是真的。”濟北傅說道。
“王傅說的也是。”劉鸞看著迎面而來的這支大軍,整個人激動的不行,“若我大漢皆是如此強盛的兵馬,又何愁天下賊寇難以肅清!只需十萬,不,五萬,絕對能打的那些賊寇讓他們的老孃給他們送終安葬。”
“大王您是王爺,說話不可如此蠻橫無理。”身兼教導諸侯王責任的濟北傅無奈說道。
劉鸞哈哈一笑,“王傅教導了本王半輩子,可還是改變不了本王這樣說話的毛病。我看您要不然還是歇歇吧,如此說話痛快!”
濟北傅無奈的嘆了口氣。
忽然數名騎兵策馬而來,遙遙喊道:“亭下何人?還請通名!”
劉鸞無視大雨,走進雨幕中,衝騎士喊道:“我乃濟北王劉鸞!”
“原來是大王當面。”在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之後,曹操這才緩緩走了過來。
“下官中郎將曹操,拜見濟北王!”
劉鸞上下打量了一番曹操,說道:“還真是朝廷禁衛,原來你就是曹操啊!”
“無知豎子之名,豈敢勞大王惦念。”曹操謙謹說道。
“曹孟德之名,本王可是如雷貫耳,你們這是要去往何方?”劉鸞笑問道。
曹操神色微楞片刻,這才對劉鸞說道:“若下官告知大王我等的去向,懇請大王準允下官派遣兵馬,護送您面見陛下。”
“這又是為何?”劉鸞不解其意。
還是人老成精的濟北傅在劉鸞耳畔輕聲提醒了一下,這才讓劉鸞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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