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裡屋外被翻了個遍。
哪裡還有什麼寫滿筆記的手冊?
程望漁撿起地上日記本,輕輕拍了拍泥土,笑吟吟道:“隊長,高中老師讓咱寫日記,我這寫習慣了,往後一定改。”
她手掌翻開的頁面,上頭的字跡娟秀,明明白白地記錄著一天的行程,還是沒插隊前的,這腦子再靈光,也記不住那麼久遠的事兒。
“程望漁,你這手冊一定是臨時捏造的!”蔡臘梅不甘心道。
“呵呵。”
程望漁等的就是這句話。
厲家兩眼線,蔡臘梅最是不怕吃苦,負責晚上的暗哨,一天不帶消停的,成日這麼防著也挺累的。
先送她離開一陣子。
“蔡大媽,既然你懷疑我有問題,這本日記,我交給你,你親自調查,但凡有一分一毫的差錯,隨你向公安舉報,但我有個條件,若是你汙衊誹謗我,陸隊長,周書記……我需要你們給我做個見證,待她返回生產隊後,我要她在隊裡的打穀場公開向我下跪道歉!”程望漁冷笑道。
穿書女利用她身體乾的每件事兒,每個時間點,她都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這——”周書記猶豫了。
他不敢得罪厲家。
但程望漁的要求有點狠。
陸驍寒剛想說算啦,沒必要鬧到兩敗俱傷的地步,可張北燕第一個點頭,揮舞拳頭道:“沒問題,我就是被她強拉來的,她還汙衊知青,我支援程望漁同志,還有蘇泠也答應了。”
她強拉蘇泠站隊。
“陸隊,你表個態吧,咱知青是講理的,她能舉報,我也一樣擁有這項權利,也不是嘴唇一碰,就是個罪名吧。”程望漁又道。
白蓮湖有個女知青得罪蔡臘梅,在一次村裡放大電影的熱鬧日子裡,被幾個男人侵犯了,因為不知道男方是誰,女知青懷孕後,羞憤欲絕一頭撞死了。
山溝溝的村落,去哪裡講理。
死了個人,比頭耕牛還不值。
程望漁不想多事,但不等於怕事,今天這茬輕鬆過了,往後什麼髒水都敢玩她身上潑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你經得起查的,到時候有你哭的日子,可別一天天的囂張得意。”
蔡臘梅氣鼓鼓的。
“真金不怕火煉,你去查吧。”程望漁幽幽道。
“隊長!”張北燕跺腳扭腰,“你也是知青,剛才被人羞辱,難道半點不憤怒嗎?”
陸驍寒淡淡掃了她一眼,看向蔡臘梅:“事情是你挑起來的,就要承擔後果。好啦,隊裡還有事兒,我先去忙了,以後沒有確鑿的證據,別胡亂攀咬。”
他帶著周書記等人一同離開了。
蔡臘梅氣得渾身發抖。
她握緊筆記本,狠狠瞪了程望漁一眼,大步流星走了。
“小人得志。”
張北燕罵了一句,挽住蘇泠的手轉身,聽到身後程望漁的一聲謝謝,彆扭道:“上次你害我丟臉,我還記得呢。”
她只是看不慣蔡臘梅侮辱知青,又不是幫程望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