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呢?”
張北燕跳起來就抓了王芬一把,胡伶俐和佔遠紛紛上前幫忙,就在三人抓住她頭髮準備往牆上撞時,就聽到一聲刀拍桌面的響聲。
啪啪。
四人紛紛回首,卻見程望漁桌面上擺著根黃瓜,右手持刀,一下又一下拍打著底下的蒜瓣兒。
哐哐有聲兒。
她睨了幾人一眼,勾唇淡笑:“你們繼續打,我在做一道刀拍黃瓜的菜,聽說蒜越多越辣,越是好吃,就跟吃豬腦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咻。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剝好的蒜瓣,一顆顆往桌面上扔,每拍一下,裂開的蒜瓣兒就胡亂地飛,一顆還飛王芬臉上。
辣辣的。
王芬下意識鬆開了手。
其他幾人也被一股莫名的氛圍感染,彼此對視了一眼後,就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床上,面向牆壁躺下了。
別說,宿舍裡除了張北燕,她們愣是不敢主動靠近程望漁,總感覺還沒開口就會遭她的拒絕……
她像一柄開了刃的劍,刺撓。
張北燕哭著跑出去,直接朝陸驍寒的房子衝去,只是還沒闖入,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嗓音。
“別,別這樣,陸隊……”
張靜安!
不會的,不會的。
腦門子充血的張北燕,一腳踢開了陸驍寒房子的大門,然後目睹她此生都無比後悔看見的一幕畫面。
陸驍寒一隻手撐在張靜安頭頂,一手插褲口袋裡,與身前的女人咫尺之遙,彷彿一低頭便要吻下去。
“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嗚嗚嗚——”
丟下這句辱罵,張北燕哭著跑了。
程望漁得到訊息時,就見陸驍寒揹著跳水的張北燕往知青點趕,一路上全是圍觀的村民,十分炸裂。
也許是顛簸,也許是張北燕命不該絕,她一趟下就吐了幾口水,甦醒了。
但此刻的少女失去了往日的活潑和靈動,眼神全然無光,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目光空洞地盯著上床的鋪蓋。
那一刻,程望漁的心揪著疼。
在很久很久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床搭子到底失去了什麼……
次日。
單教授對取得名次的三人進行了一系列地訓練,然後決定三天後將舉行這次比賽的大決賽。
相比這場比賽,村裡的社員好像更關心一男兩女那點兒事,總在田間梗上,或者下地插秧間隙,亦或者挑水守河道時,竊竊私語。
往日沉默如雪的張靜安,也隨張北燕跳河的大事,一下子從人後推到人前,引起了全隊廣泛的關注。
“哎呦喂,我不是眼瞎吧,以前怎麼沒發現有這麼漂亮一女知青呢?”
“她以前挺胖,怕不是兩百斤,眼睛鼻子擠一堆兒,瘦下來倒是漂亮了。”
“換我是隊長,我也選靜安知青,北燕知青太嬌氣了。”
“人美又會過日子,陸隊長撿到寶了。”
要不是趕生產,社員恨不得搬凳子侯在村頭田尾,從早到晚討論呢。
陸驍寒苦惱不已。
儘管他屢次三番解釋,社員根本不聽,自顧自地露出一副“我懂,你不用解釋”的表情,搞得他焦頭爛額的。
好在接下來單教授的比賽,硬是分走了一大半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