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教授,這,這真的是葉暉舟答的?”陸驍寒驚呼。
他一問出口,知青們紛紛上前湊熱鬧。
麻耶。
字跡工整,一筆一劃如刀刻,一行行,一列列,字與字,數與數的距離就像經過精密的排列,一道道紅勾像連綿的山脈。
一整頁沒一個錯的。
再翻一面,更是如此。
只是最後一道題目寫滿了,卻沒有批改。
“單教授,這道題是怎麼回事兒?”有人問了一句。
單裕豐眼神幾近癲狂。
他道:“因為這道題的論證只是個開頭,而且研究的方向是我們這些老古董從未想過的新方向,需要他跟我一起進京,進行大量的演算和實驗。”
啊???
這下,別說一眾知青了,連陸驍寒都一臉錯愕,大聲道:“這可不行,他們一家都是下鄉改造的,我可沒權利放他走。”
“對啊,單教授,你不要以為這群壞分子藏了什麼好心思,搞不好就是給你挖坑的,他們家祖上是富農分子,葉家的老頭還在坐牢呢。”
“葉家是下放的,替公社看守林場,統統是壞人,教授你別被他們騙了。”
……
群眾的熱血瘋狂湧動。
從一開始對葉暉舟能力的質疑,到現在見他有實力,甚至蓋過佼佼者的張靜安,妒忌蜂擁而上,羞辱和怒罵像洪水襲來。
程望漁默默地離開了。
她對這局面並不陌生,也沒什麼好說的,社會的洪流下,局勢變幻得太快,若不是有穿書女那一段段“記憶”的洗禮,要她擁有超越時代的視野,她也做不到。
所以,阿暉要一步步走出去,將要面臨的困難是常人的數倍。
她心酸不已。
不知道阿暉是怎麼想的。
程望漁挑起扁擔,就一步步走向知青點。
還沒進院子,一道道激烈的哭聲從屋裡傳揚出來,幾乎不用猜就知道是張靜安在抱頭痛哭了。
唰。
一道影子匆匆奔來,發現程望漁後,她便急忙剎車,大聲道:“你知道吧,自視甚高的張靜安輸得徹徹底底,她錯了三道題,最後一道題動不了手,一直在哭,哈哈哈,我要把這個訊息告訴陸驍寒,讓他知道自己喜歡了個水貨。”
說完,張北燕像一陣風似地跑了。
程望漁搖搖頭。
她想拉都來不及了,這女人跑得忒快,拉都拉不住。
哎,有她受的。
她四處尋找葉暉舟的身影,找了半天,才聽隔壁的蘇泠道:“趙老師一群人跟著葉暉舟去了二道畈,還說要考察他的生活環境,學習下他刻苦的精神,呵呵,牆頭草。”
專家組要去哪裡,知青自然無法阻攔。
但越了紅線,他們勢必是要寫舉報信的……
程望漁心裡一個“咯噔”,剛準備去找單教授,就被張靜安抓住了手臂。
“你跟葉暉舟是一夥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眼睛紅彤彤的,眼白布滿血絲,栗色眼珠子大得快要掉出來。
怪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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