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漁燥紅著臉跑山腳下的小溪邊,捧了水衝臉,噗通亂跳的心才慢慢冷靜,便緩緩站起身來。
她才準備走,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呼聲。
“程知青——”
回首間是扛著鋤頭,帶著草帽的陸驍寒,他快步走來,一臉便秘色,扭捏了幾秒才開口:“求你個事兒。”
“什麼?”
程望漁隨口問。
“我想請你幫我看著點張北燕同志,她最近情緒不穩定,旁人的話一句都不聽,再這麼鬧騰下去,我擔心她會做出過激的事兒。”陸驍寒道。
他在關心張北燕?
一時間,程望漁有點看不懂了。
她疑惑道:“北燕的心思,你肯定早知道了,為什麼不親自跟她說個清楚明白?你這樣藕斷絲連的,才會讓她發瘋。”
不愛就拒絕啊。
黏黏糊糊的,想要又不敢要,想拒絕又擔心傷害別人,才是最他媽可惡。
“你不懂的。”陸驍寒道。
“那我真不懂。”
程望漁對陸驍寒的印象一直都挺不錯,直到此時此刻……她的臉色瞬間冷淡下來,語調幽幽:“陸隊的話,換個人去轉告吧,我沒長這種嘴。”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陸驍寒扛著鋤頭,原地站了好大一會兒,直到聽見身後傳來張靜安的呼聲,才驟然醒悟,放下鋤頭,唇角勾出一抹笑轉身。
“你真的決定不走了嗎?單教授很快要離開了,豈不是很可惜?”他勸張靜安。
大好的機會放眼前,白白錯過了。
“我沒有那麼遠大的雄心壯志,不然當初發表論文,也不會不留名,沒想到害單教授白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張靜安微微別過頭,側著臉,露出她臉部完美的線條,儘量額頭大面積痘痘和痘印落陸驍寒眼中,引起他反感。
“好吧,上頭已經打電話到隊上,表示要對你進行嘉獎,讓我問問你,你有什麼需求?”陸驍寒問道。
張靜安想了想,猛地轉頭,發亮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笑道:“陸隊長,我想明天在隊上組織一次學習數學的宣傳大會,到時候我可以去隊上擔任數學老師嗎?”
這麼正確又正能量的需求,身為隊長,他能不答應嗎?
“好,我晚上在廣播站下通知。”陸驍寒道。
兩人說好後,就肩並肩離開了。
不遠處的村道上,程望漁扒拉住床搭子的眼皮,聲音如掉冰渣子般寒冷:“你看見了嗎?他倆已經處上了,胳膊肘互撞時,誰都沒避讓,明顯私底下關係更親密。”
“你,你怎麼能這麼無情?我的心都在滴血,你還逼著我來看這殘忍的畫面。”張北燕捂住心道。
她在宿舍躺屍,誰知道程望漁一回去就把她從床上拽下來,硬生生拖到這兒,親眼目睹他倆卿卿我我。
程望漁還是女人嗎?
能有點同情心嗎?
嗚嗚嗚。
她真的好想哭。
“要死不死,反正別死屋裡,我還要睡覺呢。”程望漁丟下這句話就拍拍屁股走了,完全不慣著她。
張北燕還沒見人這麼直白乾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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