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拍了幾下胸口,抬腿就追了上去,狂拉程望漁:“我就不信你不會遇上個你中意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到時候他要不喜歡你,看你咋辦。”
不喜歡嗎?
程望漁想起葉暉舟,心軟了軟。
她拍了拍床搭子的肩膀道:“男人選女人用腦子的,以陸驍寒的家庭背景,以及他的野心,他勢必要找個安分守己,又不愛來事兒的女人,張靜安挺合適的,聰明能幹又剋制,還處處自立自強,不選她,選你嗎?”
“我,我怎麼就……”不行。
張北燕說著說著就沒自信了。
她忽然意識到,床搭子說得很有道理耶。
家裡人讓她下鄉是來攀陸家的高枝兒,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還一直矢志不渝地堅持追求陸驍寒,好像除了嫁給他,她就沒有其他選擇一樣。
可她天生好動,腦子又簡單,能躺著就不站著,生活本領沒兩樣,撒嬌發脾氣是一定一的牛氣。
一時間,她嘴裡苦苦的,澀澀的。
“那我該怎麼辦?好像我倆是挺不般配的。”她絕望道。
“姐妹,別這麼垂頭喪氣的,你先把自己做大做強,等你擁有了更強勁有力的手臂,你再回頭看看,這個男人是否還合你心意。”
“那如果我還是喜歡呢。”
張北燕不甘心地發問。
“那我們就把人搶過來呀,你傻嗎?”程望漁翻白眼。
以她對陸驍寒的觀察,這男人對張北燕並不是完全不感興趣,而是他有得選時,自然矯情。
那就先斬備胎,讓二變一。
張北燕眼神冒光。
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跟著程望漁混,好像勝算更大耶。
於是,她開始對程望漁言聽計從起來。
鍛鍊拉開序幕。
她開始參加隊裡的勞動,注意防曬的同時,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一開始苦不堪言,但隨著她越來越多的參與,才發現自己的自信力更夯實,連胳膊都有力了。
以至於在秋收後,張家來人探望自家閨女時,看著身強體壯的燕子,一個個都驚呆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晚上廣播站播放了一則通知,號召全村的人隔日一早在曬穀場參加單教授的離別大會,八點鐘開始,不準遲到。
晚上八點,知青點場院的文藝活動宣告結束。
單教授早早去休息了。
倒是趙立仁,站在知青宿舍裡,拿著一根豎笛在吹奏悠揚的曲調,接著就有知青紛紛拿出竹笛,長蕭和口風琴迎合,一時間熱鬧非凡。
程望漁被吵得睡不著。
夜晚有點涼,她起身走出宿舍,走到場院裡,搬了把椅子坐在落滿月光的院子裡,看著天上的圓月,想著跟阿暉的點點滴滴,唇角勾起笑。
“程知青,你也在這裡?”
一道悠揚磁性的聲音響起。
程望漁微微回首,沒有起身,只是冷漠問:“有什麼事兒嗎?這麼晚了,你也該去休息,明天還要啟程趕路呢。”
“我,我有件事想同你說……”趙立仁款步而來,站在程望漁身前,月光幽幽,眉目縹緲又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