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青燁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
他一面答應幾位隊長的條件，跟常文訂婚了，奈何對方年齡小了點，結婚總得等等吧，怪不得他不守承諾。
至於共同入選的佔遠。
呵呵。
不是他看不起女人，佔遠嫁給泥腿子還想回城，那是痴人說夢。
反正他不著急。
時間轉眼就到了這天，深秋的冷風一陣冷過一陣兒，所有人聚集在知青場院裡，有的靠牆蹲著，有的三五成群湊一塊兒閒聊，也有的垂頭喪氣知道自己無緣，還有的信誓旦旦，覺得自己能入選。
不一會兒，隊長帶著常偉民等幹部來了。
身後還有村裡不同年齡層的代表，紛紛在知青表現的檔案上落一筆，故而還是隨著隊長進來了。
“陸隊長，大會什麼時候開始？”有知青問道。
天兒太冷了。
有棉襖的自然還好，身上單薄的就受罪了，場院又沒有火盆，大家活兒只能硬抗。
陸驍寒笑了笑。
讓人從屋裡頭搬出一張桌子，擺手道：“不用著急，到年份的幾位知青的名單都在我手上，這邊一透過，馬上就開始走流程，明天就可以揹包出大山，返回你們的家鄉了。”
一聽到這話，知青們眼睛裡透出希望的光，也有思念，憧憬和失落。
等待的過程中，萬青燁一改往日低調作風，擠到最前面，打算一亮他名字就衝上去拿檔案了。
其他知青躍躍欲試。
佔遠過來時，臉上包著青色布，只露出兩隻眼睛，雙眼無光，連肩膀都耷拉下來了，與往日像換了個人似的。
見她過來，早已吃了她的知青，或同情，或不解，或悲憤的，不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直通最前方。
陸驍寒一看，微微嘆息。
他看向佔遠；“你要想清楚，既然嫁了人，你自己可以走，但你男人可沒法同你一起離開，如果壞了孕，你就得留下了。”
懷孕……
上次常三民說過，佔遠在勞動時暈倒了，一搭脈發現了喜脈。
佔遠搖頭。
“我的孩子……沒了，以後再沒得生。”她雙眸通紅，露出絕望的光。
“見婆娘——”
在佔遠話音剛落時，常豁牙舉著一把柴刀就奔進場院，發了狂地要砍死佔遠，要不是身邊人多，柴刀砸佔遠腦袋上，不死也得躺咯。
“幹什麼，幹什麼？發哪門子瘋，在這裡胡鬧。”陸驍寒拍桌子呵斥。
幾位村民上前，死死摁住常豁牙的肩，不讓他胡來。
“隊長，求求你，讓我回去吧，不然我就要死在大山裡的，這輩子回不了家，嗚嗚嗚——”佔遠哭著道。
前面有兩次機會，一次被蘇泠給截胡了，一次被胡伶俐攔截，她咬死承受到現在，一心想回家啊。
“死婆娘，你根本不是有心想嫁我，分明是拿老子當你回城的墊腳石，別以為老子蠢，不明白你那點心思，都嫁給我了，每次同房，事後你都要洗澡洗到半夜……”
“堵住他的嘴！”
在常豁牙還要罵更髒的話時，陸驍寒讓人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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