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幾個圍觀者立即開口反駁,說只是出於好心,幫林海棠找家傳寶貝。
“要不你們自己照照鏡子,是不是像幹壞事被揭穿了的模樣。”趙平安冷嘲熱諷。
人群愈發焦躁。
他們本就身負罪責,被髮配來屯墾充役,若再背個偷竊罪,這輩子怕是別想再見老家一面。
林海棠發現局勢被趙平安帶著走,咬牙說道:“那你說怎麼辦?我總不能讓我的傳家寶就這麼沒了吧。”
“搜身搜行李不是不可以。”
趙平安終於等到林海棠“服軟”,冷聲開口,“但如果搜不到,你們是不是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林海棠立刻和張山交換了個眼神。
那串白玉珠她親自放的,藏在哪兒她清清楚楚,到時候就算徐富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最好還能順帶把趙平安拉下水。
“要是搜不出來,我當眾跪三天道歉!”張山搶先表態,完全不顧臉上還火辣辣地疼。
“沒錯。”
林海棠緊隨其後,眯眼道,“但要是搜出來了,徐富是主犯你是從犯。得賠我十斤黃花魚、十斤野豬肉。”
“還得是燻過的、脫水後的淨重。”陸遠仁低聲補了一句。
趙平安早猜到他們是衝著自己來,但真正聽到這些話,還是差點笑出聲。
一群貪婪的蠢蛋,真是醜陋至極。
“道歉是起碼的。再加上魚肉等價的銀子,賠償小徐受驚被辱的精神損失。”
“可以!”張山答得痛快,根本沒算魚肉市價,只想看趙平安出醜。
林海棠也點頭。
其餘參與圍堵的男女紛紛附和。
“大夥一起上!”林海棠衝在前面直奔徐富的通鋪。
其他人緊跟其後。
周圍看熱鬧的也都跟著往門裡探頭張望。
“平安哥,我真的沒有拿珠子,甚至連見都沒見過……”徐富癱坐地上,邊哭邊擦眼淚。
此時此刻,她若還不明白自己是被人做了局,那才真是傻子。
可也因為明白了,才更怕。
要是引來鎮上巡檢司插手,這案底就洗不掉,十年內別想離開邊境回家。
“不怕不怕,平安哥在呢。”趙平安柔聲安撫。
“現在知道害怕?下午怎麼就管不住手。等著在這裡呆十五年不能回家吧。”張山躲在圍觀人群后面,免得被趙平安再逮住抽臉。
趙平安把賬記在心裡沒搭理,眼睛飄向門口。
此刻房間裡跟打仗似的,十來個人有跳上通鋪、有到處翻找,亂糟糟的。
林海棠盯準個小木箱抱起來,出門後來到徐富面前摔地上。
“這破玩意看著不大,裡面指定裝著死人骨頭。”
“不要啊。”徐富哭喊伸手。
林海棠抬腳踩住木箱,冷哼道:“看你樣子,罪證肯定在裡面藏著,鑰匙快拿來,否則別怪老姐兒直接拿錘子敲開。”
“不是的,那裡面是孃親的……”
“撒謊成性,你就是想搶走掩蓋罪證!”林海棠冷哼打斷徐富解釋。
木箱有個瓦罐裝著母親的骨灰這麼被人用腳踩著,又沒能力拿回來,徐富絕望羞憤,坐地上掩面失聲痛哭:“娘,孩兒不孝……”
“把腳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