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安都已將“罪證”拿到手,自然不可能繼續看著徐富受辱,當即快步上前擋在她面前。
林海棠親眼見趙平安一人抽翻張山、陸遠仁,自知不是對手,不敢冒險拿自己那張嫩臉招惹,圓滾滾的身子竟在地上剎住了腳。
“你就是想從我這邊白拿魚肉,才賊喊捉賊,根本就沒有什麼串珠傳家寶。”趙平安冷哼道。
“你胡說,那……”
林海棠差點脫口而出,說串珠是自己親手放進瓦罐裡的,幸好反應夠快,立刻改口,坐地上蹬腿抹淚:“嗚嗚……白玉串珠是林家傳了八代的寶貝……爹孃啊,是女兒不孝……”
趙平安倒有些意外她能反應這麼快,知道用親人做幌子來博取同情、攪渾水。
他轉頭看向徐富問:“箱子裡有什麼少的嗎?”
“我孃的骨灰不見了。”徐富眼淚如雨下,和林海棠假哭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把人家孃親的骨灰整哪兒去了?”趙平安轉向林海棠質問。
“放你孃的屁!誰見過那什麼骨灰?不是你們自編自導的嗎?”張山跳出來替林海棠反駁,語氣極為難聽。
朱春霞等人也立刻附和。
“我,我見過。”一道喘著粗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眾人一驚,齊齊望去。
只見程菊菊扶著門框,氣喘吁吁地說:“中午吃飯休息時,徐富確實拿出過那個瓦罐祭拜,是土黃色的……”
她描述的瓦罐外形,和趙平安剛才從箱子裡拿走的那隻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程菊菊還透露,下午她曾和徐富一起去村雜貨鋪,用黃花魚換了些藥材回家調配,證明徐富整個下午根本沒在宿舍,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偷串珠。
“我……我也見過那個罐子,昨晚徐富抱著它偷偷哭過。”圍觀人群中,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
眾人紛紛側目,原先的懷疑逐漸轉為相信。
因為這說話的少年鋪位緊鄰徐富,年紀相仿,這幾天常一同上山撿柴,眾人都看在眼裡。
徐富偷盜的罪名,算是徹底不成立了。
“那接下來,是不是該搜一搜你們那間房,看看骨灰罐是不是藏在那裡?”趙平安緩緩說道。
“你做夢!”
“你沒資格。”
林海棠和張山立刻出聲反對。
“喲,那你們又是憑什麼確定木箱裡有串珠的?”
趙平安一句話把他們堵得啞口無言。
其他人都在翻行李,怎麼就林海棠第一個衝出來抱箱子,張山卻始終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兩人哪裡想到,那瓦罐居然會消失,如今根本找不到藉口解釋,一時全都愣在原地。
“那現在,輪到我們搜了。”
趙平安說著走到灶臺邊,彎腰撿起掉落的火摺子,同時趁眾人不注意將黃甲蟹收入袖口,然後點燃了蠟燭,“有誰願意一起幫忙找找那罐骨灰?”
沒人敢和他對視,就連剛剛站出來作證的少年也低下頭。
那男孩極為內向自卑,剛才出聲已經把積攢了半生的勇氣耗盡。
趙平安沒有責怪,他們這些普通屯墾者確實有太多顧忌,張山手持“清源張氏”的身份,嚇退他們也正常。
他收回目光,獨自向小房間走去。
程菊菊也咬牙跟上。
林海棠反應極快,猛地從地上一滾,推開程菊菊,撲向趙平安的後背。
趙平安身體尚處在系統臨時強化中,林海棠那身子骨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他,當即一閃身,竄進了小房間。
“敢動我的鋪蓋行李,老孃今天非扒了你皮不可!”林海棠張牙舞爪追進去。
張山、朱春霞等人也緊跟其後擠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