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笑然師父行了禮退出,並讓其他人都散了。
她帶著陸初時去了師姐的廂房。
......
一晃,幾個時辰過去。
陸初時退了燒。
焦孟儀抱著他在房中踱步,手掌輕拍背後,師姐拿來了齋飯,同她說讓她吃點。
陸初時的小手始終掛在她脖上,一刻也不松。
這樣的小人兒,因為生病顯得格外可憐,便連師姐看了都心疼,在旁看著嘮叨:“哎,這個娃娃啊,是真的缺愛。”
焦孟儀低下頭。
是啊,陸初時從出生就沒母親在身邊,這一晃又過去這些年,縱然陸乘淵再將他捧在掌心,也難敵親生母親陪伴。
焦孟儀從齋飯裡舀了勺小米粥,對著陸初時低語:“初初,張嘴。”
孩子眼睛閉著,但耳朵似乎是聽見的。
小孩子真的張了嘴,焦孟儀便將米粥餵給他,而後又拿出帕子擦他嘴邊。
不知怎麼,陸初時哼唧了一聲。
鼻子鼓了鼓,鼓出一個鼻涕泡,委屈巴巴喊:“孃親——”
焦孟儀連忙不走了。
“初初?”
陸初時哼唧地睜了眼。
可眼睛睜不太開,將將出了一條縫。他看著焦孟儀,看了好久又喊了一聲。
“孃親...你抱緊初初。”
“......”
這話可逗笑了師姐,看向焦孟儀:“嘿這個小娃娃,一睜眼就這麼撒嬌。”
焦孟儀象徵性拍了拍他。
“還難受嗎?”
她問,陸初時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一臉無辜地:“疼,疼死了。”
這小孩可真是隨父。
為達目的,便如陸乘淵一樣茶言茶語。
焦孟儀勾起了笑,指著桌上的齋飯:“繼續吃嗎?”
“嗯。”
陸初時發現他孃親對他態度極其溫柔,便覺得他生個這個病也是值得的。
他要表現的更乖一些,好讓孃親愛他愛的久一點。
笑然師父幫陸乘淵接上了肋骨。
出來時已是很晚,焦孟儀站在月下等,見笑然師父出來立刻上前。
“卻塵,這人是你很重要的人?”
焦孟儀沉默。
笑然繼續說:“即已皈依佛門,便要將前緣往事全都拋到腦後。這世間時,很難有個兩全,痴男怨女,都在互相折磨。”
“師父,我知道了。”
“卻塵,我自來到這裡,很少與你們交集,你可知我為何要來到常僕寺,又為何寧願守著一個院子也不過問紅塵?”
焦孟儀不知。
笑然笑了笑。
手指捻著佛珠,悵然道:“過去,我也曾有個夫婿...他為人隨和,待我也甚是好,我和他在一起二十多載,上侍姑婆,下侍叔侄,將他一家照顧的甚是妥帖。”
“但那又怎樣,就在我以為自己很是幸福的時候,他聽信他人讒言,硬是汙衊我與隔壁那個男人有染,婆母小姑逼我以死自證清白,小叔與侄兒也要將我的孩子拿去滴血驗親。”
“我求過,也鬧過,我不信日日與我同床共枕之人會這般絕情,只盼望他能為我解釋一二,但他卻將我壓到祠堂,逼我跪在祖宗牌位前,打我。”
“卻塵,他與我說的話我至今仍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