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被權貴之家圈佔,改造成園林湖泊,公子小姐們可以在其中盡情遊玩嬉戲。
“閃開,閃開!”數匹駿馬橫衝直撞,貴公子們縱馬狂奔,身後數十個家奴氣喘吁吁地追趕。
數月乾旱,又連續下了兩天大雨,把這些紈絝子弟憋壞了,如今約好一起出來撒野。
李佑猛地把小妹拉開,兄妹倆差點被當街撞死。“呵呵!”看著眼前衣著光鮮的公子哥和他們的駿馬,又想起城外餓成乾屍般的饑民,李佑忍不住冷笑一聲。
他們漫無目的地逛到南城牆,那裡也塌了幾十丈。
朝廷拿不出修繕的銀子,竟任由鄭州這個六雄州之一的重要城鎮,南北城牆出現大缺口長達二十年之久!許多城磚被百姓撿去,但還零散地剩下一些。
李佑找來一塊大青磚,拿出前日殺人的剪刀,掄起板磚就砸,用力錘擊鉚接處。
李萱蹲在旁邊問:“二哥,你在做什麼?”
“做武器防身。”李佑回答。“嘣!”錘了半天,鉚釘終於斷裂,剪刀被砸成兩半,李佑累得氣喘吁吁。
李佑將一半剪刀接到矛尖上,再用布條反覆捆紮牢固,竹矛變成了鐵矛!剩下的那一半剪刀,也用布條纏繞把手,成了一把匕首,有布條增加摩擦力,不怕殺人濺血時手滑。匕首藏進懷中,矛尖也用布包好,暫時不露出鋒芒。
城內的治安,似乎比城外要好些。在正式南下之前,李佑都不打算出城,甚至想試著找份工作。他們在城東南找到一家小食肆,規模不大。
太高檔的酒樓,肯定不會收身份不明的人,估計李佑剛走到門口就會被轟走。或許是兄妹倆不再蓬頭垢面,所以即便衣著破爛,店小二也允許他們進去。
“身上有錢嗎?你家大人呢?”店夥計詢問。
李佑擺出十足的架勢,先整理了一下衣襟,接著端正地拱手作揖,信口道:“跟您說,小子祖上是太宗皇帝的第16代玄孫。當年宣宗出征,先祖隨駕,不幸在亂軍中喪生。”
好傢伙,一看這言行就知道不是來自底層,普通百姓哪有這樣的家教和見識。
店夥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奇地問:“您……這是要吃飯?”
李佑嘆了口氣胡謅道:“小子家道中落,前來鄭州投奔親戚,可惜親戚也過得艱難。我有一身宮廷廚藝,想自力更生,不知能否在貴店做廚子?”
為啥李佑首選當廚師謀生?因為他當大學生兵的時候,曾以新兵身份,成功入選軍中最強兵種——炊事兵!新兵能進炊事班,那可是非常厲害的,意味著各項軍事技能絕對過硬。
“你想留下做廚子?”店夥計打量了李佑一番,搖頭說:“這我做不了主,你自己過去找掌櫃吧。”
李佑帶著妹妹,很快找到掌櫃,又把剛才的說辭重複了一遍。
“你祖上真的是皇室宗蕃?”店掌櫃不動聲色地問。
李佑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說:“千真萬確。”
店掌櫃想了想說:“若是皇室宗蕃,倒是可以留下來幫廚,等你再長大幾歲就能掌勺。”
“多謝!”李佑高興地說。
店掌櫃又補充一句:“你說自己來鄭州投親戚,把你親戚叫來做保。城外的保人不算,必須是城內的。”李佑瞬間傻眼。
在古代,各行各業都很看重保人。就連童生考秀才,都得有三個老秀才作保,以防考生謊報個人資訊。而店鋪招工,同樣需要保人。
甚至給人做學徒,也得有三個保人出面,而且保人必須是本地清白人家。
一個來歷不明的外地流民,冒充皇室宗蕃,想在鄭州應聘僱工?做夢吧!
李佑依舊沒有放棄,說道:“掌櫃的,不如讓小子做一道菜,您先嚐嘗味道如何?”
店掌櫃似乎看出了什麼,冷笑著擠出一個字:“滾!”
李佑不死心,又說:“掌櫃的,我還會說書,要不我現在就說一段。且說東漢末年,洛陽城外有個桃花村……”
店掌櫃已經完全把李佑當成騙子,大聲喊道:“給我趕出去!”
店夥計立刻過來趕人,李佑只能趕緊溜走。又找了幾家店鋪,不管李佑怎麼吹噓,不管他想做什麼工作,都必須滿足一個前提:三個出身清白的本地人聯合作保!
做工賺錢,看來是沒希望了,只能另尋出路。那就即刻南下吧,趕在秋天到來之前,抵達相對溫暖的南方,免得冬天留在鄭州被活活凍死。當然,還有一件事情,眼下顯得更為緊迫。
李佑來到一家藥鋪,問道:“掌櫃的,你這兒可有外傷藥?”
“哪種外傷?”掌櫃反問。
李佑沉默片刻,選擇實話實說:“肛裂……”
昨日便秘,撐破舊傷,血流如大姨夫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