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敬揹著手從長廊轉角踱步過來,身後張太傅隨手把兩個守門衛兵的屍首甩在青石板上。
秦廷敬嘴角掛著笑:“盧先生今天倒是安靜得很,舌頭被貓叼去了?”
盧本喉結滾動著盯住對方:“你從哪兒得的訊息。”突然轉頭瞪向旁邊垂手站著的秦天霖:“你吃裡扒外?”
秦天霖攤開掌心:“別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們盧家那些腌臢事我懶得摻和。”
秦廷敬撫著腰間玉帶輕笑道:“多虧你堂弟盧威遞的密信。”
盧本臉上血色驟然褪盡,指節捏得發白:“那個扶不上牆的廢物!”
秦廷敬眯起眼睛打量他:“這時候還能端著架子?”
盧本冷笑一聲,從袖中抖出半塊青銅兵符:“我盧氏三十萬私兵分駐三郡十八縣,只要我這口氣斷了。”他猛然攥緊兵符,“三天之內,整片封地都會變成人間煉獄。”
秦廷敬眼底寒光乍現,五指扣住龍椅扶手:“你敢在朕面前說這種話?”
盧本卸下偽裝,冷笑著揚起下巴:“你捨得為這方圓百里的子民豁出命去?平日總把賢主掛在嘴邊,這會兒敢不敢當真?
罷了,我認輸。盧氏全族退回祖宅,此生不再涉足朝堂。但若想趕盡殺絕……”
他眼底泛起寒光,“盧家兒郎可不會伸長脖子等人砍。”
秦廷敬轉動著茶盞,饒有興味地打量對方:“盧公這話裡話外,是覺著盧氏宗祠還能香火不斷?”
話音未落,盧本忽覺後頸發涼。門軸吱呀作響,林眾天踏著滿地碎光跨進門檻,手裡拎著個滲血的粗布包袱。布角垂落時,幾綹沾著暗紅的人發掃過青磚。
“盧大人可要掌掌眼?”秦廷敬指尖輕叩案几,看著包袱在地上洇開的血漬,“都說盧氏家傳的夜明珠能照夜如晝,我倒好奇這包袱裡裝的,是不是比夜明珠更金貴?”
盧本臉色刷白,聲音都變了調:“你……你把族裡長輩全弄死了?”
林眾天撣了撣衣袖:“不止長輩,你們盧家院子裡喘氣的,我都給收拾了。”
盧本兩腿直打晃,怎麼也想不明白偌大的盧氏家族,在秦廷敬手裡就跟拍死個臭蟲似的。
那些往日裡橫著走的世家大族,說沒影兒就沒影兒了。
盧本只覺得天旋地轉,喉嚨發甜,“哇”地噴了口血沫子,直挺挺栽在地上。
秦廷敬用腳尖踢了踢昏死過去的人:“捆結實了扔地牢,把他腸子裡的秘密都掏乾淨。”
“得令!”張太傅麻利掏出牛筋繩,把人捆成個粽子。
秦天霖攥著椅背的手直冒汗,雖說早知道要收拾盧家,可親眼見著這雷霆手段,還是嚇得後脖頸發涼。
秦廷敬轉身敲了敲掉漆的桌角:“事兒辦得乾淨利落,沒碰壞你這破屋子,雖說這些破木頭桌椅也不值幾個錢。”
秦天霖抹了把冷汗:“聖上都聽見動靜了,就別拿我打鑔了。”
“走了。”秦廷敬甩袖要走。
秦天霖趕緊撩袍子:“臣送聖駕。”
秦廷敬默不作聲地點點頭,轉身消失在夜色裡。同一時刻,楊府深宅中燈火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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