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居然還要算計裴時晏,蕭祈凡如果真有這能耐,他蕭恆早就是太上皇了。
他閉了閉眼,幽幽地道:“今日太子帶來的所有人,都不必出這山洞了。”
話音剛落,洞內哀嚎聲一片,“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不一會,那些被捆著的弓箭手額頭都磕出了血。
可並沒有還來蕭恆的半分憐憫,那些宮裡跟來的羽林衛手起刀落,洞內血流成河。
蕭祈凡此時已經嚇得半聲也不敢吭,他靜靜地跪在一旁,任血水將他的衣衫打溼。
“給朕滾回去!”蕭恆怒斥。
“是是是,兒臣告退。”蕭祈凡強撐著發軟的雙腿,扶著石壁往外走。
蕭恆默了片刻,踩著還未凝固的鮮血,行至裴時晏的面前,“朕竟不知裴卿的膽子竟然大到要替朕廢太子?”
裴時晏恭敬地拱了拱手,“皇上恕罪,微臣今日來靈雲寺實則是為了逃避太子之案一事,可誰料太子如此不領情,竟還派人暗殺微臣。”
他撫了撫肩上的傷口,“可微臣是皇上的人,也只聽命皇上一人,所以今日微臣只喚皇上前來。是罰太子還是罰微臣,全憑皇上做主。”
蕭恆聞言眯了眯眼,定定地凝著裴時眼。
良久,他眸光轉朝那密室的洞口,幽幽地道:“你傷太子,是為了她嗎?”
“她”是誰,不言而喻。
蕭恆知道,裴時晏就算為了侯府,也不會動太子分毫。
就算蕭祈凡暗殺他,只要能相持,他也決不會越雷池半步。
可今日他卻為了一個女人挑戰他的底線。
這讓蕭恆很失望。
“和她沒關係,”裴時晏氣若游絲道:“是太子用蠱蟲飼食喚醒了微臣體內的蠱蟲,微臣一時失控,才出手傷了太子。”
蕭恆眸光轉了轉,似是思考這話中真假。
默了片刻,他轉頭對身後的人輕聲道:“去看看。”
下一刻,以為身穿黑色斗篷的佝僂老者行至洞口,深吸幾口氣,對蕭恆道:“裴左使說得沒錯,這密室被下了大量的蠱蟲飼食和春藥。”
聲線卻是年輕少女。
蕭恆又深深地睨了裴時晏一眼,深吸一口氣,冷呵一聲,“回宮!”
不一會,火把去了大半,剩下的除了侯府府兵,便是靈雲寺的武僧。
裴時晏見人走遠,忙對南風和北風道:“準備繩子,放我下去。”
南風看了眼裴時晏身上的傷,不忍道:“世子,不如讓屬下下去。”
“別廢話,快放繩子。”裴時晏著急道。
細細的馬繩如長蛇般伸到地下,裴時晏用袖子包住雙手,瞬間滑至密室。
只是,當他看到昏迷的沈清夢時,心頭忽而一縮。
只因他在她的肩膀上,看到一支長箭。
“清夢!”裴時晏好似全身的力氣被抽去,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地上。
他跪行了幾步,來到她的身前。
默了默,忽而對身後的二人怒吼,“愣著做什麼,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