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那長者竟突然嘆了口氣，心中快速權衡：“這小子實力不弱，若是在這裡動手，即便能殺了他，恐怕也會折損不少人手，而且他確實救了小幽和雲飛。如今獸潮將至，村子正需要人手，不宜再生事端。再者，上一代的恩怨，他或許真不知情……”思索片刻後說道：“罷了，上一代的恩怨我諒你也不清楚，再加上你救過小幽跟雲飛，今日老夫就饒你一命，你且去吧。”
顯然，若不是方痕昨晚救了小幽和雲飛，此時便會命喪當場了。
環顧一週，將眾人的臉色盡收眼底，方痕緩緩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路見不平不能拔刀相助，晚輩還算什麼武道中人，至於上一代的恩怨，時間會證明一切，多說也是無用。”
長者微微皺了下眉頭，隨即重新打量了方痕兩眼，心中暗自思忖：“這小子倒是有些骨氣。”說道：“現在老夫相信了，小友果然跟那些偽君子不同，不過你的好意老夫心領了，還是趁著天沒黑之前，早些離去吧，沒有必要枉送性命。”
本來方痕也不願意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可他越是這麼說，方痕就越是想留下來看個究竟。
“師父常常教導晚輩，朝聞道，夕可死，若是那獸潮真像前輩所說的那般厲害，晚輩死而無憾。”方痕敢來元獸山脈，就有不怕死的決心，再加上聽他們言語之間似乎對古原頗有微詞，就更是想要留下來證明給他們看，也好改變他們對古原的看法。
長者沉默半晌，突然道：“小友可曾發覺我們的村子有什麼古怪？”
方痕一愣，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說實話，他兩次造訪這個小山村，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若不是早先就認識雲飛，他絕對不會相信住在這裡的人都研習邪術。
心中想著長者的問話，方痕忍不住又向人群打量了一眼，果然，還真就發覺了點異樣，貌似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太年輕了。除了這個長者以外，村子裡的人大部分都是十幾歲的孩童，只有少數幾個婦女，但也都三十歲不到的樣子。除此之外，並未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人。
“修煉邪術絕非正道，對壽元大有損害，這一點你們自然知道，我勸各位還是早些收手吧。”
老者搖了搖頭：“所謂邪術，只是你們這些人這麼說而已，老夫卻不這麼認為，你們用真元殺人，我們用利爪殺人，同樣是殺人，又怎麼分正邪？更何況我們寸步不出元獸山脈，一年到頭只和妖獸為伍，所殺之人恐怕連你們的零頭都不到吧？”
他這話倒也屬實，方痕也不再辯駁。
頓了頓，老者繼續道：“村子裡的人壽命之所以短，與壽元無關，而是他們為了保護村子，自願獻出了生命。”
方痕恍然大悟，想必那些人都是死於獸潮之中。
似乎是看出了方痕的心思，長者搖了搖頭：“若是死於獸潮之中，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