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宣頓時淚如雨下。
他背過身去,雙肩聳動。
一切都在無言中。
傅景珩輕聲道:“放下吧。那些紫氣其實救不了之謙的。”
雙肩聳動更劇烈,伴隨著努力壓抑也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傅景珩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無聲地放在桌子上,“這裡面有十顆丹藥,每日服用一顆,便可治癒先生身上的傷。”
說實在的,王之謙的死完全是他自作自受,跟宋清韻毫無關係。
可是,一個父親死了唯一的兒子,他怎麼會甘心?
他會傀儡術,想借傅安寧之手除掉宋清韻。
通玄知道宋明月雖然是宋清韻的姐姐,但是二人水火不容,便讓宋明月引傅安寧出宮,讓通玄以救人之名將鎖魂符交給傅安寧。
王慶宣取傅景軒的紫氣是為了改變運勢,讓自己謀劃害死宋清韻一事更加得心應手。
但,傅景軒紫氣衰微,作用微乎其微。
說到底,是一個沉浸在喪子打擊的父親做出的復仇行為。
傅景珩腳步沉重地從尚書侍郎府出來。
夕陽西下,風染上幾分冷意。
“嘿!”
肩膀從後面被人拍了一下。
宋清韻歪著頭,黑葡萄一般又大又亮的眸子含著笑意。
“藥給他了嗎?”
宋清韻本來是想找王慶宣麻煩的,但是考慮他年老體弱、死了唯一的兒子以及對傅景珩很重要的情況下,勉為其難地放過了這老頭。
傅景珩點點頭。
不遠處的樹下,傅安寧紅著眼,望著傅景軒,“能不能不走?”
傅景軒一如既往溫和笑笑,“之前說好了,這件事解決了,我就去投胎。”
宋情韻拍拍傅安寧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一定讓楚王投個好胎,下輩子做個好人。”
額……
這話說的怪怪的。
傅安寧不滿嚷嚷道:“你會不會說話?景軒哥哥一直是好人,好不好?還有……”
傅安寧不甘心問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宋清韻道:“他早就該去投胎了,只是牽掛著你所以一直沒去,心中有過不去的結。人間陽氣太盛,王慶宣之前又對他用了鎖魂符,對他有很大損傷。如果我算得不錯,這幾日楚王一直在硬撐著。最慢三日,最快今天晚上,他就會魂飛魄散。”
再看傅景軒,他的身子越來越透明。
而他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別怕。不會有事的。”
傅安寧眼淚飛出,“怎麼可能不會有事?!你走吧,去投胎吧。”
宋清韻做了個手決,很快,一黑一白從地下冒出來
黑無常打著哈欠,“大小姐又有什麼事情?我正睡覺呢。”
白無常看到傅景軒,驚道:“這不是之前逃走的鬼魂嗎?好啊,今日在這裡遇見你。”
他摩拳擦掌,正要上前,面前出現一隻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手的主人——宋清韻板著臉,“這是我朋友,你想幹嘛?”
白無常無奈道:“清韻啊,他是鬼魂,要回到地府的。”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就叫你過來把他帶回去嘛。只不過,我有幾句話想囑咐你們。”
黑白無常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往外跳了一步。
宋清韻的“囑咐”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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