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下雪等她回覆。
說好的下雪了就去扯證……
心情沒由來的一陣難過。
司寧寧抿直唇瓣,好努力好努力才把泛起淚花憋了回去。
她又不傻。
她其實猜得到的。
霍朗不是輕易會食言的人。
他身份特殊,會有難言之隱。
她理解,她體諒。
可是好討厭……
她不要不告而別,她不想被不告而別。
嘴裡委屈的酸水來不及咽,視線倏地模糊,眼裡忽然瀰漫出水霧。
司寧寧緩緩蹲下,忽然哭的好傷心。
“嗚……嗚嗚……”
第一次託付真心,她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可是要怎麼辦?
她該怎麼做?
她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司寧寧過往就如小太陽一般溫暖著所有人,再是艱苦,她也不會抱怨一句苦。
姑娘們早已習慣了她的開朗明媚,此時此刻,她毫無徵兆的哭,且越來越無法收場。
幾個姑娘瞬間慌亂了陣腳,圍著她安慰她,哄她:
“怎麼了寧寧?”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徐淑華粗糙的臉上,眉毛緊緊皺了起來,被她哭的心裡沉甸甸的。
“你要什麼?我去給你找,你別哭行嗎?”
徐淑華摟住司寧寧,安撫似的搓搓司寧寧肩頭。
司寧寧微不可聞晃晃腦袋,眼裡淚流不止。
心裡壓抑的難受,她想讓徐淑華和蔣月她們不要理她,讓她哭一會兒,自己待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根本說不出話。
不想讓人看見狼狽的樣子,她兩手捂臉,壓下了“嗚嗚”的哭聲。
可被壓低後的嗚咽聲,聽得讓人心頭愈發覺得心碎。
“你到底怎麼了呀?”
“別哭了……我都想哭了……”
幾個姑娘絮絮叨叨,可是很快,又安靜下來。
有人推了推司寧寧。
司寧寧兩手捂臉,依舊哭得傷心,沒有動。
直到跟前有人鉗住了她的胳膊,她緩緩悠悠站起身,從鬆懈的掌心裡看清了站在跟前的人。
……霍朗。
這場凜冬的雪,霍朗盼了兩年。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麼像個負心漢,又像個窩囊廢一般的逃走。
所以,他來了。
“我跟司知青說幾句話……麻煩不要外傳。”
薄唇抿了抿,霍朗丟下一句話,牽著司寧寧,直接將她從知青點帶離。
他人高腿長,心情沉悶焦急,步子跨的也大。
司寧寧被他牽著一路跌跌撞撞,路上鬆鬆垮垮的鞋子跑掉了也不說。
就這麼一路抽泣的被霍朗帶到了掃盲班。
平時八點之前,掃盲班這邊都有社員們上課的“夜班”。
煤油燈和火柴是齊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