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山素季沒有回答杜宏濤的問題。
屋子裡再次陷入沉寂,只剩下杜宏濤沉重的呼吸聲。
他的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思緒如潮水般湧動。
某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比如,昂山素季為什麼總是選擇下雨天上山?
除了下雨天站崗的綠皮兵會鬆懈之外,他是不是也在期待能遇到活著的龍國人?
也許他能用他那粗淺的醫術將人救活,然後讓那人幫他翻譯筆記本里龍國文字。
又比如,為什麼他看到玄陽道長的屍體後,第一反應是過去把脈?
他是不是在潛意識裡,依然抱著某種希望?
杜宏濤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昂山素季遠比表面看起來要精明得多。
至少,他在十四五歲的時候,遠不及他。
接下來的兩天,杜宏濤和秦壽一直待在昂山素季家休整。
昂山素季和他阿瑪沒有多說什麼,他們心裡清楚,這兩個外鄉人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
這天吃飯時,秦壽突然誇起昂山素季:“老杜,你是不知道,昂山素季這小子真聰明!這兩天我教他寫龍國字,他看一遍就記住了。這學習能力和記憶力,要從小開始上學的話,至少211起步。”
杜宏濤沒有接話,只是不動聲色地看了昂山素季一眼。
他心裡清楚,昂山素季學習龍國字的目的,但他沒有揭穿。
“砰~”
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推開,昂山素季的阿瑪站在門口,眼神凌厲得像刀子一樣,死死盯著秦壽。
“不許你再教他!否則,我讓你們走不出村寨!!”
秦壽被嚇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昂山素季的母親重新關上房門,他才一臉無辜地低聲問道:“你媽什麼情況?”
昂山素季做了個“噓”的手勢,低聲說道:“沒事,不用管我阿瑪。”
杜宏濤夾了口菜,悠悠道:“秦壽,明天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嗯,確實該走了。”秦壽點了點頭。
這兩天,他們也沒閒著,讓昂山素季幫忙打探了不少勐能縣的情況。
縣裡倒是沒出什麼大亂子,但關卡處的綠皮兵明顯增加了不少。
至於原因,兩人心知肚明——
玄陽道長几乎殺穿勐能,當地的勢力格局正在悄然變化。
飯後,秦壽問昂山素季:“你賣草藥一天最多能賣多少錢?”
“好的時候能有兩三萬吧,怎麼了?”昂山素季回答道。
“老杜,兩三萬是多少錢來著?”秦壽轉頭問杜宏濤。
“六七十塊吧。”杜宏濤隨口答道。
秦壽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紅票拍在桌上,豪橫道:“我倆這幾天不白吃白住,都算裡面了,不用找了。”
昂山素季驚訝中多看了他一眼,心安理得地收下紅票,並開口提醒道:
“紅票子你們在外面最好少用,如果富餘的話,最好換成美鈔。”
“為什麼?”秦壽不解道。
昂山素季解釋道:“紅票都是那幫搞詐騙的人用的,你們用多了容易被認出來。”
秦壽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杜宏濤看著昂山素季,心中對昂山素季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欸等等,我感覺咱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秦壽突然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右手抵在額頭做沉思狀,忽然一拍腦門,臉色一變。
“我想起來了!咱們是不是把火子哥給忘了?”
昂山素季也是一愣,這兩天一直全心學習龍國字,道士的屍體給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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