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承認。”
“我們火圖戰營剛成立,打了兩仗贏了,北蠻還主動投降,文昌那幫大人要是點了頭,等於變相承認圖律可以帶兵、設營、發戰令。”
“那他們兵部幹嘛的?”
“端飯的?”
李桃火氣上來了:“那咱怎麼辦?打也打了,命也拼了,結果他們一句話就想收兵?門都沒有!”
“是啊。”陳漸把信輕輕放回原位,“門沒有。”
“既然他們不給門,那我們自己摳個洞出去。”
第二天,圖律貼出迴文。
一張大紅榜單,正案堂前掛了三丈高,上頭只有幾十個字:
【圖律回令·圖主回書第一封】
【火圖戰營戰於邊境,擊蠻破敵,收降三十戶,救百姓三千,無一人請兵。】
【不請者,不是不知請,而是不信請得下。】
【若朝廷肯批,長陽何需自設軍制?】
【今已設,便不交。火圖戰營兵籍、武備、戰名皆歸正案堂,暫不歸兵部。】
【若欲收權,請兵部親至長陽,與火圖一戰。】
落款四個大字:
圖主·陳漸。
榜一掛,城內沸騰。
“圖主這回真是撕破臉了。”
“說得太爽了!咱自己養的兵,憑啥聽京裡的?”
“這話我想說十年了,現在總算有人敢寫出來。”
“你看清了沒?最後那句——若欲收權,與火圖一戰!這才叫圖主!”
京裡,文昌兵部後堂,兩個官員看著那封迴文,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他居然敢這麼寫?”
“他現在不是‘敢’,他是根本不把兵部當回事了。”
“我們若真不管,那他就真把這‘圖主’做成王了。”
“怎麼辦?動兵?”
“動個屁。長陽能打,火圖不怕死,兵部現在調兵過來,要是輸了,整個朝堂的臉都沒了。”
“那咱們寫封軟話文書?”
“……軟文書也沒用了。”
而在長陽,李桃一邊拆酒一邊樂:“你這封信寫得太解氣了!我現在都想把它裱起來掛營門口。”
曹文斌卻皺著眉頭:“你這封信一發,圖律就徹底和兵部翻了臉,朝廷不會輕易嚥下這口氣的。”
“那就讓他們噎著。”陳漸淡淡道,“不然他們還真以為天下只有他們能寫戰報。”
“我寫的,不比他們那幫文官差。”
“我打的,也不是他們批才有資格打的。”
“這天下,誰寫出來的,誰說了算。”
當天夜裡,陳漸在後堂點燈寫下一篇新的命令。
【圖主令·自戰篇第一條:自今日起,火圖戰營不報兵部,不請京旨,不求賞賜,只聽圖律之命。】
【一戰一卷,一兵一賬,戰後由圖律自行評定、褒獎、追錄。】
【若三年之內,火圖戰營能守邊疆、平敵患、護百姓,則為大夏新制之兵。】
【若三年不成,自毀兵制,自-焚兵冊,圖主謝罪。】
落款後頭,他只寫了一句短短的話:
【從此不問恩賜,只問能不能活。】
圖律那封回信貼出去第三天,京裡一直沒回。
不光沒回,還傳出風聲,說朝廷要調兵整頓地方圖制,特別是“越權設兵者”,將另議懲處。
這話一出,長陽上下都聽明白了:朝廷是真要翻臉了。
但比起百姓擔心,圖律堂裡倒是冷靜得很。
李桃冷靜得像剛睡醒,曹雪冷靜得在補帳,葉青薇冷靜得還在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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