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雞尾酒應當像東岸那般討人喜歡，藍色的、散發著好聞的薄荷清香；只是擺在我面前的南風，我不知道怎樣評價它，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喜歡它，我是否應該喜歡它。——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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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來那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好像旱鴨子一頭扎進水裡，那一瞬間水瘋狂地湧進耳朵嘴巴鼻子，不知道怎樣呼吸不知道怎樣爬上去，一直窒息到心臟，再到四肢的毫無知覺，眼前一片深藍，看不見摸不到，可以就這樣死過去。
渾渾噩噩地死去，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死亡了、腐爛了。
海面上的光點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終於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過是深海里的魚，蟄伏不動度過百年，才是自己最好的結局。
——去東岸嗎？
——去。
其實是想要一次解放，壓抑在心中的狂潮應該要找到突破口，不然，肯定會悶壞的。
從現在的位置到後海街其實很近，大概拐幾個彎就到了，路過一些其他的酒吧或者舞廳時，裡面嘈雜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大首都的人也不過如此，白天頂著無比的優越感和鮮豔的皮囊，晚上就在這糜亂的後海街紙醉金迷。
只是只有東岸獨具一格，或許也就是這種安靜的風格，才能吸引更多高品位的人慕名而來。東岸不過是一家年齡剛剛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開的，沒那個魄力走向國際，平常人家也不會知道後海街藏著這樣一個極品。東岸的存在也是上流人士透過小道訊息傳播，慕名而來的人都會被裡面純正的爵士樂和滿口清香的東岸酒迷得一塌糊塗，若是哪天能碰上Jazz親自演奏薩克斯，也算是三生有幸。
不知道為什麼，上流人士中不乏有些明星大腕，只是出了這東岸，閉口不談裡面有多好，最八卦的娛樂記者也從未報道過這個地方，Jazz身後的勢力可見一斑。
四人不是第一次來了，比第一次來自然要熟悉許多，也不會張著嘴許久不回過神來。酒吧裡的小資情調被燈光和音樂渲染得很好，裡面的佈置比如牆壁上的名畫和流理臺上碼得整整齊齊的玻璃杯，在燈光照耀下，閃著流暢的光澤。
今天不知道在辦什麼，人比往常多了幾倍，雖然交談都很小聲，但是聚集起來聲音還是很響的。
很快迎上來一個女孩子，感覺比初雨還要小，長得白白嫩嫩，眼睛很大，梳著規規矩矩的馬尾辮，臉上有點嬰兒肥，挺好看的妹子，只是蹩腳的普通話帶著濃濃的外地口音：“歡迎光臨。”
“以前沒見過你。”
三月從不想彆扭地旁敲側擊，Jazz從不會留未成年或是不三不四的人下來，而且對自己領地裡的服務生要求很高，像這種標準的學生妹而且還有那麼重的口音的，他是絕對不會留下的。
但是她身上穿著的，確實是紋著“EAST”的工作服，三月看得分明，這不可能造假。應當是Jazz徇私，讓她在這裡工作。
女孩子很靦腆，甚至有些自卑，一直低著頭：“我這兩天才來的，還不太熟，如果有什麼我做得不好的地方，請多多指教。”
“叫你們老闆快點過來，我可沒耐心等他。”三月看著人聚集得越來越多，心下有些煩躁。
女孩子好像很不敢置信，這人一來就找老闆，而且還一副大大咧咧理所當然的樣子，難道不知道老闆不是誰都會見的嗎，一時口快說了句：“憑什麼？”
三月暴脾氣，冷笑道：“就憑陸三月三個字！”
本來看見一個這樣的女孩子當服務員已經很不爽了，三月雖然平日裡老欺負Jazz，其實把他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那個女孩子嚇了一跳，往後縮了幾寸，應該知道了些什麼，識相地點著頭：“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去。”
“等等站住，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啦？”三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太過分了，上前幾步幫她理了理衣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喬默，17了。”她老老實實地回答。
果真是未成年，還這樣小。
這個女孩子乾淨得像一張白紙，眼睛不會騙人，她應該是沒有惡意的，而且在她提到老闆的時候眼中只是閃過一絲敬畏，便再無其他。
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在後海街打工，哪怕是在東岸，若是傳出去後海二字，也是會給人唾罵的。
三月領著三人去了較偏的一處沙發，看初雨貌似還沒緩過神來，皺了皺眉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好在沒過多久Jazz就過來了，步履很急，穿過重重人群，沒顧及別人異樣的目光，匆匆走到三月那桌。
“月。”他輕輕地喚了一聲。
三月哼了一聲，沒怎麼理他。
“月月，好月月——你要早告訴你今天要來，我還不親自去接你，知道在後海街穿很危險不？”
“噫，可別瞎叫喚了，誰是月月啊，簡直不讓人好過。”三月抖了三抖，心裡還是熨過了一陣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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