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點的,血汙被擦乾淨了,看著變得乾淨的大腦,幾人都有些高興。
“賀大夫,差不多了吧,這樣就行了吧。”馬福聲音顫抖著,又害怕又欣喜地問道。
“不,接下來才是最困難的一步。”賀懸搖了搖頭。
“啊,這還不是最難的嗎?”幾人一下子都慌了。
“嗯,你們看,張百戶的顱骨還算完整的地方,因為受到保護,所以大腦相對完好,這裡沒有什麼問題。”
賀懸比劃著他剛剛剪開的地方,那下面是蛛網膜,因此不礙事。
“但是,張百戶露出來的大腦的位置,這裡失去了顱骨的保護,又被骨渣刺入,加上來回顛簸,故有些糜爛,接下來,我要把這些爛壞的大腦挖出來才行。”
張百戶大腦露出來的部位,之前被骨渣刺著,有些糜爛,雖然骨渣被去掉了,但爛掉的大腦還在那裡,像個長在腦子上的雞眼。
“挖,挖出來?”馬福幾人的手都開始抖了,這回可真真正正的是要在人腦子上動刀了。
“沒錯,接下來,我會盡量去掉這些糜爛部位,你們幫我按著張百戶的頭,一絲一毫也不能讓他動,不然,如果碰到無損狀態的大腦,後果會非常、非常嚴重,懂了嗎?”
“懂,懂了。”馬福聲音顫抖地說道。
賀懸拿了一個最小號的手術刀,捏在手上,慢慢湊過去,看著張百戶的腦子裡。
“張百戶,有興趣聊聊天嗎?”賀懸問道。
“聊天,賀大夫倒有閒性啊。”張猛笑著說道。
雖然開刀的人就是他,不過看起來他卻是最不緊張的那個,畢竟,所有人中現在只有他還有笑容。
“嗯,倒不是閒性,人的大腦關乎全身,一旦大腦受損,人的說話和活動立刻就會受到影響,跟你聊聊天,聊天的時候如果張百戶突然口齒不清了,我就知道自己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了。”
賀懸說著,小心翼翼地把手術刀探到了張百戶大腦上。
張猛笑了,“哈,要如此說,那確實事關重大啊,某可不想變成痴呆,既如此,賀大夫想同某聊些什麼?”
“嗯,就聊聊張百戶的家人吧,張百戶看起來已過而立,應該已經成家了吧。”
賀懸的手停在張猛的大腦上,觸碰到糜爛的那一小塊,然後,輕輕活動了一下。
“嘶!”。
在賀懸挖他腦子的時候,張猛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不適感,隨之而來的劇烈的恐慌,讓他想要逃離這種感覺。
雖不疼痛,但卻難以忍受。
他不得不一邊忍受這種恐慌感,一邊與賀懸說話。
“嗯,某今年三十有七,養育兩子,大的今年十有五,小的也差不多十有三了。”
張猛的聲音有點顫抖。
賀懸慢慢地刮出一點張猛大腦糜爛的部位,抹在乾淨的消毒棉上,然後繼續把刀伸了進去。
“張百戶的孩子如何,可有出息嗎?”賀懸問道。
張猛遲疑了一下,“有沒有出息,某倒不知,義烏太遠,某已有多年不曾歸家了,嘶不知某的內人將孩子們養成了什麼樣子。”
賀懸又在消毒棉上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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