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東宮的馬車便停在了宮外。
謝梨初正要扶著秋粟的手踏上馬車,只聽得身後傳來呼喚。
“嫡姐!”葉婉兒朝她招招手,清冷的面龐上笑容得宜,她上前幾步親暱地挽著謝梨初,彷彿前幾日設法將謝梨初關在偏院的人不是她似的。
“嫡姐要去永康王府,怎麼也不知會妹妹一聲?”
秋粟暗自翻了個白眼,謝梨初打量了眼她,抽回自己的手腕,語氣冷淡,“本宮今日是代母后前去,葉小姐莫要誤會。至於嫡姐二字,本宮實在擔不起,望葉小姐以後莫要叫了。”
說罷登上了馬車,連個背影都沒留給對方。
見謝梨初毫不留情,葉婉兒笑著的臉一僵,咬緊牙關,厚著臉皮也想要爬上去。
被秋粟攔了下來,“誒誒誒,這是我家太子妃的馬車,葉小姐自己沒有馬車嗎?”
今早謝國公雖給葉婉兒送來了請帖,卻說這幾日京中都傳她嫉妒嫡姐,無才無德,於是千叮嚀萬囑咐,要藉著此次機會,要葉婉兒挽回她在京中的名聲。
葉婉兒恨得咬牙,眼睛一眨便落下淚來。
“秋粟,在府中我與嫡姐向來親近,如今嫡姐有孕,殿下更是將我接到東宮,陪著嫡姐解悶,你何故攔著不讓我上去。”
說著說著,她掩帕低泣起來,“我在東宮日日見不到嫡姐,生怕有小人使計挑唆,真真是冤枉。”
謝梨初坐在轎子中聽著,這裡到底還是皇宮中,葉婉兒此番話無非就是想讓人知道,是她謝梨初厭惡的葉婉兒。
京中流言她也略有耳聞,想借風口洗白,做夢!
謝梨初掀開轎簾,輕笑了聲:“葉小姐。”
葉婉兒抬頭看去。
“不是秋粟不讓你上去,是本宮不讓。”
葉婉兒楞住了,她沒想到謝梨初會這般直白。
只見轎子上的人悠悠說話,卻目若蛇蠍。
“早就告訴過你了,我乃謝國公府嫡女,是真真的國公血脈。與你此等小地方出來的人不一樣。”
“不過,本宮慈悲。葉小姐若是想要乘轎,本宮大可以幫你去管內務府要一頂來。看在葉小姐替本宮在謝家盡孝十多年的份上,不多收你銀兩。三百兩足矣。”
三百兩!
足夠買三十盒胭脂!
“你!”葉婉兒怒極,一時連清高都忘了裝。
謝梨初放下轎簾,冷臉道:“秋粟,咱們走。”
“是。娘娘。”秋粟得意地看了眼葉婉兒,抬著下巴往前走。
葉婉兒氣得胸口直疼,生生看著馬車骨碌碌往前駕出宮外。
冬霜上前,不滿地看了眼遠去的馬車:“小姐,咱們如何去呢?”
葉婉兒狠狠剜了冬霜一眼,吼道。“你是蠢的麼!你真當本小姐連頂轎子都沒有嗎?快去駕來,蠢貨!”
冬霜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麼到底還是忍了。“是。”
葉婉兒怒氣未消,眼珠一轉,卻又想到了什麼,掩唇一笑,眼裡滿是算計,“等等。”
冬霜又走了回來,葉婉兒示意她湊近,“你去告訴太子殿下,就說......”
永康王府門口。
謝梨初一下轎,永康王妃身邊的婢女春來便迎了上來,雙眼帶著笑,拘禮了一番,指引道:“我家王妃早早便命奴婢在此等候娘娘,太子妃請隨奴婢來。”
永康王府闊大,當今永康王沈庚乃聖人一母同胞的兄長,聖人敬重兄長,光是這府邸就坐落京中半壁東街,門外大氣雕樑,走入後又宛若置身白牆黛瓦的小院中。
永康王無心朝政,後院只王妃一人,夫妻二人多年來膝下無子。
十多年前,王妃無奈只得從母家旁支抱來一個兒子,過繼到永康王府。
此人便是宋子徽。
謝梨初走過被池水環繞的假山,暗自思索著,她只記得前世宋子徽之所以沒有改姓國姓,王妃對外說是子徽身弱,壓不住改名之劫,故而才沒有改姓沈。
“娘娘注意腳下。”春來溫聲提示。
謝梨初點頭,至於就究竟是為何,這便是前世身處後宅中的她不得而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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