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
宋子徽嘴角的笑意微凝,看向沈容槐的背影,似乎能穿透過歲月砌起的牆,目睹那長刀刺下時的鈍痛、酸楚。
他喉間輕輕滑動,“無論有與無,總歸兩人還在牽扯,那便是前世因還未償盡留下的今生果。”
沈容槐轉身,看了眼宋子徽。
總覺得這話中關聯,就像是在講他與夢中的女子似的。
從他接受夢境中也許會摻雜現實開始,與這女子有關的所有夢,就變成懸掛在天邊的琉璃一樣。
遙遠又脆弱。
不可觸碰,也不敢觸碰。
宋子徽垂下眼,徐徐開口,“無論如何,別動葉家了。”
“葉家遠在江南,雖一時能吸引三皇子注意,但比起發生在京都的事情,還是太過空泛了。”
他嗓音很輕,語氣也不輕不重的,但背在身後,死死攥著的手暴露了人如明月的宋世子,眼下的愧疚與不安。
沈容槐倒是沒說什麼,這回就連宋子徽也不知他作何打算。
但看得出來,這件事,沈容槐不想讓他插手,更不想讓他知道了。
為的什麼呢?
宋子徽搖頭失笑,神色恢復如常,“若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王妃近日緊著捉我。”
。
謝梨初聽了秋娘子的一番話,先是皺了皺眉,偌大的千金閣,她不信這種不足為道的訊息,還需要時間收集。
就算是出於什麼目的,暫時需要扣押下來,可為了葉家,幾日她還是耽誤得起的,故而起身,得體地施禮,“有勞秋娘了,我久待在此多有不便,恐惹人側目,就先離開了。”
秋恨顏回禮,起身開門相送。
宋子徽本是該往密道走,直接通向幽僻小巷的,鬼使神差地,他扭轉腳步,往閣內大門走去,在轉角處見到了準備上馬的謝梨初。
她一襲襦裳仙姿飄然,淺淡的鵝黃拉近了她與周遭的聯絡,變得可親可愛起來。
謝梨初往上邁了一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喚她。
“謝娘子。”
她以為是秋掌櫃還有什麼話要說,轉頭應道,“秋娘還有什......”
眼前的男子,白衣僕僕、宛若謫仙,嘴角掛起的笑讓人見了,就無端生出寧靜來。
自打重生以來,還未與他正式打過照面,說過一句正經的話。
“宋世...宋公子。”謝梨初下馬拘禮,略帶不解,“公子怎會在此?”
這一聲宋公子,叫宋子徽神情恍惚片刻,遲鈍了一拍才開口。
“家母這幾日纏得緊,奈何我庶務繁忙、脫不開身,只好來買些首飾帶回去給家母賠罪了。”
他聽得出眼前人語氣的疏離,有些艱澀卻又轉瞬釋懷。
他與她本就不相熟,最大的聯絡也只是朋友妻與丈夫幕僚的差距。
宋子徽眼神柔和,帶著極度的耐心注視眼前女子,“謝娘子呢?來此又是為了什麼?”
“只是採買些金銀首飾罷了。”
“嗯。好。”他答得漫不經心。
謝梨初抬眸,看得出此人的心不在焉,於是耐著性子,“宋公子叫住我,究竟有何要事?”
聞言,宋子徽微微一頓,語速加快了不少。
“我買了首飾,卻不懂家母是否會喜歡,想著謝娘子也是女子,應當會明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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