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我眼下無事,便陪著葉小姐抄經,你何時抄完,何時再上塌歇息。”
說罷,孔嬤嬤還煞有其事地從殿外取來軟榻,供謝梨初躺下歇息。
葉婉兒恨得牙癢癢,卻只能屈辱地提起筆,奮筆謄寫。
。
待鬧完了這一出,已至後半夜。
秋粟替主子將髮髻卸下,孔嬤嬤去端熱湯來淨臉。
謝梨初坐在窗前,看著梳妝鏡中的女子,回想著扈霓月的話,細細盤算著日子。
葉婉兒膽敢嫁禍給她,就說明,必須是有一個場合,她與葉婉兒都在。
可謝梨初回京時間短,又在謝夫人的刻意管控下,幾乎不曾外出赴宴,除了宮中年宴與謝府花宴,應當就沒有了。
宮中年宴,諒葉婉兒的才智也不敢隨意下手。
那就只能是在三月前的謝府花宴上了,可日子早就過去了,又要如何尋得葉婉兒腹中胎兒的真父呢?
秋粟將金釵、耳璫都卸下,接過孔嬤嬤手中的熱巾,輕柔地替謝梨初擦拭,口中絮叨著:
“娘娘可要注意些身子,少動些怒。”
謝梨初聞言一笑,故意譏她一句,“左右本宮火也發了,你再勸也來不及了。”
秋粟擦臉的動作一頓,鼓腮怒瞪了自家主子,“娘娘慣會欺負奴婢!”
“這火雖發過了,可身子還會記得,搞不齊待娘娘睡了,就重新翻舊賬起來了。”秋粟絮絮叨叨的模樣,比孔嬤嬤還厲害。
謝梨初無奈聽著,卻瞬間捕捉到了什麼,頓時站了起來,將秋粟嚇了一跳。
她喃喃著,“沒錯,且此事,絕非只有一人知道,還有舊賬可翻......”
秋粟納悶,將謝梨初重新按坐了回去。
只見謝梨初拾過什麼,垂首書寫了起來,一會兒後便遞給了秋粟。
吩咐道:“一會兒你出去一趟,將此信交給宋世子。”
“娘娘,眼下已然......”
她等不及!萬不能再如前世那般重蹈覆轍,葉婉兒她要查,謝家她也要回去一探究竟。
謝梨初嘆息一聲,握上秋粟的手,“你且去吧,就權當為了我心安。”
正巧孔嬤嬤端著安神湯進來,見狀安撫了秋粟一句,命她按照主子說的做便是。
秋粟納悶‘哦’了聲,將熱巾遞給孔嬤嬤後便退了出去。
宮門外。
掛著東宮徽記的馬車停在外頭,宋子徽沉思後開口。
“秉禮,想必這幾日上朝,你也發覺了吧?”
沈容槐把玩著手中一枚玉色棋子,是他與聖人對弈時,聖人賞下的,玉質通透潤澤,是難得的好材料。
他今日一身紫金錦袍,矜貴地倚靠在一旁,聞宋子徽開口,只淡淡說道:“沈琰一派,去往前線調取密信之人的暗線,立馬就浮出水面了。”
宋子徽挑眉,“你識得此人?”
就在二人談論時,宮道上有人提燈走來,只見那丫鬟出示了令牌,便開啟宮門朝外走來。
沈容槐認出了那丫鬟,是謝梨初身邊的秋粟,扯了扯唇。
“此人,你也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