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五大三粗,嘴上叼著個旱菸,見眼前人穿戴不凡,舉著旱菸指了指轎子上的族徽。
“喏,你瞧,謝家。”
“可是謝國公的所在的謝家?”
“京中除了這個謝家嗎,還能有什麼謝家。”他頓了頓,古怪地打量了眼,“按理說,你們大戶人家,不應該不知道族徽這樣的東西啊?”
謝梨初頷首,不鹹不淡地應付了句,“我乃家中庶女,不常出門。”
庶女吶,嘖嘖,據說大戶人家的庶女、姨娘一應的,還不如院裡的丫鬟養得好。
可憐這姑娘,生得面容姣好,之後還不知會被嫁給哪家老頭做了仕途上的禮。
想如此,那人便對謝梨初更加起了憐憫之心,也就願意多說了幾句,“幾日後就是謝家二房次子,謝真的婚事了。”
謝真?
這個名字時隔許多年,叫她一時想不起來樣貌。只記得此人有一雙乾淨的雙眼,生得與沈觀朝那般,是心思澄澈之徒。
至於謝真最後如何了,她一無所知。
前世謝梨初早早入了東宮,經歷禁閉、早產,無心更無力去關心謝家其他人活得怎麼樣。
眼前人說起謝家,登時面色漲紅、唾沫橫飛,與有榮焉地好似在介紹自家門第那樣,他繼續說道:
“雖說這謝家二房嘛,名聲仕途的,都可見一斑,可架不住人家兄長是謝國公吶!二房夫人本想不張揚操辦了,誰知忽然多了好多貴人都紛紛說要來,可把謝二夫人忙壞咯。”
謝梨初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字眼,上前一步詢問,“這許多貴人紛沓而至,又是怎麼一回事?”
說起這個,那人顯得猶豫了不少,謝梨初瞭然,將荷包內剩下的碎銀子倒到手中遞給人,笑得熨帖。
“大哥辛苦了,你知我命運多舛,要是能趁那日結識個富貴子弟,我也好尋個出路,不至被家中長輩隨意賤賣了。”
這話可比鳥叫還要動靜,手裡被塞得沉甸甸的銀子一時比香噴噴的白米還要誘人。
又是芳齡女子訴苦,他心絃一動,看了眼四周,低聲,“據說來的人,有三皇子、長公主、太子殿下等人,至於來意嘛,就不是我這等小人可以窺天得令的了。”
話音剛落,門內來了人,滿頭大汗淋漓,面上帶著不耐煩,吼了一聲招呼此人幹活,他急忙應答了聲,在跑走之前說道:“姑娘,小的有急事就不多留了,祝姑娘早覓佳緣!”
左右有用的訊息也套得差不多了,謝梨初自然面帶笑意地放走他。
秋粟牽來馬車,主僕二人就此遠去。
宋子徽在遠處的小巷中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方才與謝梨初答話的粗人跑到了小巷中。
那股子野蠻勁被取代,多了許多幹練與死士才會有的眼神,“主子,已經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宋子徽揮了揮手示意明白,那死士便退了下去,他站在原地,看著目光中的馬車逐漸變成小小的原點,才低喃了一句。
“希望,我做的選擇,是對的。”
——
在回到東宮之前,謝梨初派人挑了許多賀禮送去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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