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
謝梨初抬眸,沈觀朝今日穿著一身竹綠長衫,走來時頗有幾分公子儀態端莊之感,只是面上仍帶著些未褪青澀,倒叫少年人多了幾分不諳世事。
如今朝局,雖立了太子,然外有雍親王企圖掀翻大魏統治,在內有三皇子在暗蠢蠢欲動,四皇子病弱時常不問朝局,可背地裡也無人知曉是何主意。
至於七皇子沈觀朝......
他垂眸,很是關心地蹲在謝梨初面前,一雙眼眸水潤,唇色紅豔。
連帶著說話時,那微微凸.起的喉結也上下滑動,他聞聲,“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我去請太醫過來?”
七皇子沈觀朝,心思澄澈,是最小的皇子,又是董賢妃所出,眼下看來,反而是聖人最中意的繼承者。
聖人奪嫡時,亦是最小的皇子,人總歸是對相似的人帶有幾分對映的情感。
謝梨初笑著搖頭,面色有些蒼白,“無事,只是沒有休息好罷了。”
方才沈觀朝到的不算早,從踏進府門開始,在與眾人噓寒之際,他的目光便四處追尋那道身影。
走過長廊、移步正廳,參差荇菜、寤寐思服,這才在中央看見了那道身影。
她今日穿著蓮青色襦裙,手搭儒白帛衣,一舉一動宛若芙蓉,宛在荷池水中央,她嘴角常常帶笑,熱切招呼著前來的賓客,即使是笑,那頭戴的金釵也分毫未動。
寧逸、美好。
沈觀朝走到一旁,替人倒了盞熱茶,用手背試過了溫度後,才安心遞到女子手中,眼睫低垂:“皇嫂,飲些熱的,總歸讓身子舒坦些。”
“這幾日,你辛苦了。”他沉默過後,嗓音微啞補充了句。
謝梨初接過,低聲道了謝,卻眉心微微一動,轉而抬眸關切了句:“我這幾日來不及進宮,不知賢妃娘娘可安好?”
“母妃很好,就是也時常記掛著你。”
歇息了片刻,一會兒就是宴飲賓客的時間,謝梨初起身往外走去,沈觀朝跟隨在一旁亦步亦趨,兩人緩緩走著,時而搭話兩句。
謝府的景緻安排的不錯,走過廊下便有一小片花林,此時的節令,那純白花瓣時時簌簌往下落。
就在二人談話間隙,某個小糰子皇子本來還在外頭玩耍,見到上回的漂亮嫂嫂在與七皇兄在一道。
他雙眼放光,心生壞主意,偷偷竄了過來,躲在花植後偷聽了許久,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
“七哥,你少來了,你分明就是來關心嫂嫂的,幹嘛扭扭捏捏,彎彎繞繞的啊......唔唔唔!”
沈融笑得虎牙都露出來,那張嘴吧啦個不停,還未說完就被沈觀朝狠狠捂住,少年人耳尖泛紅。
“十一弟!你不是餓了麼?”
沈融掰開那人的手,圓圓的臉蛋鼓腮之後更顯得圓潤好捏,他撅著嘴嘀嘀咕咕地,很是不滿,“我才不餓呢,我才不是什麼飯桶子。”
此時的另一處花林中。
宋子徽一襲白衣姍姍而來,帶著些急促的風撲面,略帶歉意,“有些急事耽擱了,抱歉秉禮。”
沈容槐本是揹著手,站在林中等人,那日他與宋子徽共同謀劃,暗中奪取謝為謀書房中的印令。
方才接親場面,足夠熱鬧混亂,本是宋子徽下手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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