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文原本以為他還要親熱,都嬌怯地低下了頭,誰知道他開口便是談起了公事來。
她皺了皺眉,“哦?”緊接著勾起人的下巴,“那你為何前幾日不告訴本宮呢?”
言珏抬起雙眸,與沈敬文對視,沈敬文的眼中滿是想要洞悉的欲.望。
而言珏抬手撫上女子手腕,反覆摸索起來,“你知道的,若不是肯定的事情,我不會說到你面前來,讓你白白操心了去。”
如此以來,她才滿意笑笑,“你接著說。”
“那糧道便是前幾回,沈容槐能夠運送糧草,致使北疆一次次敗了大魏的根因。”
“哼,那你說,本宮該怎麼辦?”沈敬文哼笑了聲,低目看著懷裡的人。
“不過也是,你確定那糧道為真?”
她慢慢悠悠的語氣,絲毫不像是一會兒趕不及宮宴的模樣。
“容槐此人格外小心,這般重要的糧道,你是如何察覺的?”
言珏低下頭,將下頜放在人的掌心中磨蹭,“微臣也是折損了不少人,今早才確定下來的。”
“殿下說的對,所以微臣才急著告訴您,太子謹慎,若是殿下不乘勝追擊的話,恐會棋差一招。”
沈敬文享受著言珏的乖覺,而言珏也心知,敬文長公主,最無法接受的,便是棋差一招旁人。
“如此說來,本宮一會兒就派人前去。”
說罷,她笑吟吟地起身,扶起言珏的身子,用素白的指尖,點在人的心口。
“先生為何,今日這般從了本宮?”
與往常表現的木訥模樣,絲毫不同。
沈敬文也是許多載未曾見過言珏笑的模樣了,也被他眼下的笑意晃了神。
“若是殿下歡喜的話,微臣可以便多笑笑。如此也不算有辱鳳恩。”
話罷,帳幔落下。
另一頭。
由於葉夫人腿腳不便,便囑託逢月將做好的糕點、補湯送進宮中給人。
謝家也是早早地進宮,連帶著葉婉兒、沈容槐也從東宮中走。
謝夫人下轎的時候,朝東宮的方向瞧了眼,瞧著自家女兒從太子的車駕上下來。
那嘴角的笑意就快咧到耳根去了。
原本想上前一步,那步子都邁了出去,卻忽然想起了些什麼,退了回去。
掩著帕子在笑。
就在這個時候,逢月從另一輛馬車下來,手中提著些什麼,路過謝夫人身旁。
謝林氏覷了眼,很是不滿,“慢著,你是東宮的人?”
她上下打量了眼逢月,心中很是不爽利。
還從未有人,能夠直接從她面前走過去,忽視她的人。
就算謝林氏眼下沒了誥命,那她也是國公夫人,人便是越沒有什麼,越愛炫耀什麼。
逢月並未理會,繼續往前走。
謝林氏火了,蹭地一下子堵在逢月面前,趾高氣昂:
“你家主子呢?誰教出你這般沒規矩的奴才的?!”
“老身可是國公夫人!我方才見你從東宮的馬車上下來,你可聽好了。”
說罷,她清了清嗓子,刻意吸引了不少貴人關注。
“我家婉兒,之後說不準還是這東宮的主子,你若是這般沒眼力勁,屆時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