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仍是做雜役,但每到子時,陳掌櫃就會準時在丹房等他。
最初只是辨認藥材,學習控火之術。漸漸地,開始接觸簡單的丹藥煉製。
“丹分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自五品開始可凝制丹紋,同樣一到九紋,九為極。
你現在煉的清靈散,連九品都算不上。”
陳掌櫃看著顧北日第一次煉製出的黑色粉末,毫不留情地批評,“火候太急,藥性全失。重來!”
顧北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重新開始。
失敗,重來,再失敗,再重來……
又是三個月過去,顧北日終於成功煉製出第一爐真正的丹藥——九品止血丹。
這期間,他的修為也終於突破到練氣二重。
“成色尚可。”陳掌櫃難得地點頭,“但記住,丹道無止境。
同樣的止血丹,有人煉出來只能止血,有人煉出來卻能促進傷口癒合。差別就在用心二字。”
顧北日將師父的話牢牢記在心中。
這一晚,他正在丹房練習控火,阿木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不好了!前廳來了一群赤焰宗的人,說要拆了我們百草堂!”
顧北日眉頭一皺,放下藥鏟:“怎麼回事?”
“他們說……說用了我們賣的養氣丹,修為盡失……”阿木帶著哭腔,“師父正在和他們理論,但那些人根本不聽……”
顧北日快步走向前廳。
只見五六個赤焰宗弟子氣勢洶洶地站在店內,為首的是一名紅衣女子,腰間別著一把赤色長鞭。
“老東西,今天不給個交代,我就燒了你這破店!”紅衣女子厲聲道。
陳掌櫃氣得臉色鐵青:“赤焰宗就可以血口噴人?我們百草堂三個月都沒賣過養氣丹了!”
“你這老匹夫還要狡辯?”紅衣女子一鞭抽在櫃檯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這丹藥上的印記分明就是你百草堂的!”
她扔出一個小瓶,瓶身確實刻著百草堂的標記。
顧北日上前一步:“這位師姐,可否讓在下看看這丹藥?”
紅衣女子打量了一下顧北日:“你又是哪根蔥?”
“在下百草堂學徒顧北日。”顧北日不卑不亢,“若真是本店的丹藥,在下應該認得出來。”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將藥瓶扔給他。
顧北日倒出一粒丹藥,仔細檢視後又聞了聞,突然笑了:“師姐,這丹藥是假的。”
“放屁!”
“且聽在下解釋。”顧北日將丹藥掰開,“真正的養氣丹,斷面應該是青白色,有淡淡清香。
而這顆丹藥發黃,氣味刺鼻,明顯是用劣等材料仿製的。”
紅衣女子將信將疑:“那這印記……”
“印記也是假的。”顧北日指著瓶身上的刻痕,“我百草堂的印記是百字中間一橫略長,而這個百字乃三橫等長。”
紅衣女子接過藥瓶仔細檢視,臉色漸漸變了。
顧北日趁熱打鐵:“師姐若不信,可以看看瓶底。真正的百草堂藥瓶,底部都有一道不顯眼的斜痕,是出爐時的標記。”
紅衣女子翻過瓶底,果然什麼都沒有。
“這……”她轉頭看向同伴,“難道我們真的找錯人了?”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沒找錯。”
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入店內,腰間掛著一塊赤焰宗長老的令牌。
“這丹藥雖不是百草堂所制,但配方卻出自這裡。”
黑袍長老盯著陳掌櫃,眼中寒光閃爍,“陳老鬼,二十年不見,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連自己獨創的青囊丹訣都認不出來了?”
陳掌櫃渾身一震,驚訝道:“是你?赤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