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沈毓珩並沒有遮掩的意思，端的一副坦然正直，“但我報恩，只為道義，若是助手為虐，我不會聽之任之。”
這邊，竇紅胭也聽到了這一句。
她詫異地挑了挑眉。
顧太傅的擁躉們個個如痴如醉，這還是第一次出現一個，直接表示顧昭昭有可能行惡。
且不願意助紂為虐之人。
她原本對顧清多有不屑，現在卻多了幾分好奇，搓了搓指尖，繼續不動聲色地聽。
倒是流雲，站在一旁滿是好奇。
聽到這一句之後下意識捂了捂嘴，驚歎道：“這樣看來，難道這位顧狀元，還是位難得的剛正不阿的好人？”
“我原本還覺得，跟著太子妃的人肯定有歪心思呢。”
流雲有些改觀。
沒想到，這位顧狀元，態度如此的誠懇坦然。
聞言，竇紅胭壓下好奇，涼涼提醒：“君子論跡不論心，說得再好聽，也要看究竟做了什麼。”
“主子說的是……”
幾人繼續聽著。
說話間，顧清和沈毓珩說清楚之後，就沒有繼續逗留的意思，已經作勢向沈毓珩告辭。
“顧先生慢走。”沈毓珩起身相送。
原本是沈毓珩赴約，到現在，包廂中反倒是隻剩下沈毓珩了。
顧清出門後便離開，臨行拐角處，忽然福至心靈，回頭朝著茶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神色驀地愣住，驚豔地看著倚靠在窗邊，驚鴻一瞥的不知名女子。
直到視線再也看不到，彷彿還能會想起她搭在窗稜，懶懶散散的一截皓腕，眉目悠悠流轉，似乎還看了自己一眼……
似驚心動魄。
竇紅胭看著顧清的馬車消失在拐角。
她眯了眯眼，想要看清那人的臉，但還沒來得及細看，顧清就消失在死角中。
於是只好放棄，又叫了一壺茶，“等珩哥兒走後，我們再離開。”
沒多久，房門被敲響。
但前來送茶的卻不是店小二。
“你怎麼知道？”竇紅胭頓了頓，很快失笑，“看來我們的蹤跡早就洩露了？”
沈毓珩提著一壺茶，先是垂眼給竇紅胭倒了杯茶。
這才淡聲解釋：“我出門後，就察覺到這架馬車，原本還算不上懷疑，但誰曾想你們居然跟來了茶樓。”
那就是跟蹤無疑了。
兩人對視一眼，竇紅胭欣慰地嘆了口氣：“不錯，機敏不失穩妥，越來越讓人放心了。”
她並未在此處糾結太久。
直接話鋒一轉：“今日見了顧清，你覺得如何？”
“他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沈毓珩思索片刻，神色凝重了些，很快說道：“此人城府極深，但目前表現出來的態度還算友善，並未表現出敵意。”
“你打算？”竇紅胭問道。
“他行事坦蕩，兒子打算，並不與之交惡。”
“看來你對他的印象還不錯了。”竇紅胭不置可否。
內心卻悄無聲息皺了皺眉。
沒想到，這才第一面，像沈毓珩戒心這麼強的人也對顧清報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