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又兩家,家中長輩還似乎當真被馬伕人給說動,露出些許猶疑之色。
馬伕人反覆提起自己的商人身份。
看來是吃準了京中人士好面子,喜氏族大家。
想明白了對方的刁難之後,竇紅胭面上不在意地失笑,淡聲說:“馬伕人此言差矣,俗話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如今選的,都是夫人們的目光精挑細選過的,他們不嫌我拾人牙慧,你又何必詆譭夫人們的眼光呢。”
竇紅胭耐著性子,必須要儘快解決馬伕人這個麻煩。
乾脆半挑明瞭說:“聖人也雲,合群者立,孤僻者亡。既然夫人們眼光毒辣,慧眼識珠,我跟著夫人們下注,也是聽從聖人的勸解。”
“兼聽則明,偏信則闇啊馬伕人。”竇紅胭神色含笑,但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
“你,你——”
馬伕人被一通反擊,當即頭昏腦脹,捂著頭晃了晃。
虛張聲勢道:“你這是在說我逞風頭,不聽勸告了?”
自己可沒有跟著大眾一起下注。
竇紅胭笑了笑:“我也沒有這個意思,馬伕人選什麼,是馬伕人的自由,只願不再詆譭其他隊伍即可。”
在場的夫人們紛紛點頭。
有人不敢得罪馬伕人這個太子妃的姨母,只能小聲嘀咕,“就是啊,自己沒眼光,愛選什麼選什麼,詆譭旁人做什麼。”
“還不是煽風點火,我看啊,馬伕人今天是吃了槍藥不成,一個勁地針對竇夫人。”
聽著眾人的低聲議論,竇紅胭心知自己的名聲大概穩住了。
於是主動偃旗息鼓,收起話頭朝著馬伕人點了點頭。
馬伕人見她這一副淡然的模樣,更是氣急敗壞。
整個人被氣得喘不過氣,上前一步看起來是要不依不饒。
但不知為何。
她定定地盯著竇紅胭看了一眼,忽然強忍下所有的火氣,居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彷彿藏著無盡的惡意和幸災樂禍。
竇紅胭注意到馬伕人的細微變化。
掌心驟然一緊。
這人明顯不是沉得住氣的性子,現在卻忽然不再步步緊逼,只有一種可能……她自認為有更大的把柄。
莫非,此人就是方才聽到自己和安雅郡主那番話的人?
竇紅胭有些緊張。
她垂下眼,腦中快速思索,很快又否認了馬伕人知道了沈毓珩身世這件事。
否則馬伕人絕不會是現在這副吃癟的樣子。
那看來,是見到了自己和安雅郡主起爭執,卻未聽全貌,只當自己得罪了安雅郡主?
這樣倒是好辦多了。
她正思忖見,馬球賽開始,長平公主帶著安雅郡主也現身人前。
馬伕人見狀,當即一喜,想要向長平公主獻媚。
卻不曾想,長平公主居然徑直越過眾人,朝著竇紅胭的方向,看起來與她十分熟稔:“竇夫人終於肯來我的宴會了,這次,可要玩個盡興。”
看得馬伕人臉色青白一陣,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