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彎了彎唇角,輕咳一聲:“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那我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
燕行想了想,說道:“方世豪謀反一事是真,不過算你運氣好,今年是皇上的大壽,你這奏摺送上去,估計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給皇上找不自在。所以你這奏摺就算送到京城,估計也會被閒置一段時間。”
陸晨陽點頭:“我倒不是怕京城知道,就是不知道這奏摺該怎麼寫。”
燕行道:“那就看陸大人有多大的膽子了。”他道:“這奏摺送到京城就算快馬加鞭,那也得三個月了,等皇上看到更不知道什麼時候了。這段時間會發生什麼,誰都不好說。所以,你不妨大膽一點。”
陸晨陽若有所思,大膽一點?
陸晨陽想了想,提筆開始寫。
他先寫了南陽王苛待百姓,致使百姓民不聊生,所以方世豪才揭竿而起。他細細地說了南陽王的各種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
其中格外強調,南陽王多次招兵,意圖不軌——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晨陽這是彈劾南陽王的奏摺呢。
然後才輕描淡寫地寫了逼得叛軍圍成,寫到這的時候,摺子的內容已經過了大半了。他才終於寫到了閆元傑勾結叛軍,為叛軍輸送糧草,然後被英明神武的他發現,及時制止,已經關進了大牢。
陸晨陽越寫越順手,眼睛亮得不行。
以前她跟陸晨陽一起讀書寫文章的時候,夫子就說過,她的文章比陸晨陽寫的好,不是因為文采,而是因為生動。
她寫的給人一種身臨其境之感,可以讓人感同身受。她寫南陽王欺壓百姓,好像就能看到百姓受到的壓迫一樣。
燕行就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他寫字的時候很專注,背挺的直直的,聽說這是讀書人的風骨。
但明明一副輕鬆隨意的姿態,有一種愜意的鬆弛感。
他坐在他的身側,即使一個側臉卻也依舊清俊儒雅。
燕行站起身,緩緩地為他研磨。
陸晨陽又繼續寫,因皇上大壽,眾將士也深感皇上的恩德,士氣大震,叛軍被剿,成功平亂。
陸晨陽還特別推崇了一下皇上的功績,就是因為皇上英明神武,將士們才能如此奮勇殺敵。
陸大人表現出了狀元郎的功底,這馬屁拍的清新脫俗不說,還十分恰到好處。
燕行:“……陸縣令若是在京城為官,也大有成為佞臣的潛質。”
陸晨陽:“……”
他就當他在誇他了。
最後陸晨陽淺淺地提了一句,閆元傑已經被關押在大牢,請皇上處置。
陸晨陽寫完最後一個字,一個漂亮的收尾,那個字寫的格外瀟灑飄逸。
燕行中肯評價:“好字!”
因為其中拍馬屁的內容太多,他沒敢誇好文。
陸晨陽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文章,嘆息說道:“這文章要是傳揚出去,陸晨陽這名聲就不復存在了啊。”
因為毀的是陸晨陽的名聲,陸雪吟表示沒有一點壓力,語氣還有些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