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神色一緊,立馬衝了過去。
麻藥效力已經消退,這頭三百斤的野豬,正不安地蹬著後腿,獠牙在泥地上犁出深深的溝壑。
小豬崽們被護在身後,哼哼唧唧不知發生了什麼。
陳二娃面露難色,有些焦急。
“年哥,這圍欄雖然是鐵的,但是這母豬是咱好不容易搞回來的,要是撞死了,可就白費力氣了。”
“要不,我再去搞點麻藥?養個幾天,沒準就安分了。”
陳年搖搖頭,“這是正常反應,一直用麻藥也不是事兒。”
李書瑤靠在圍欄邊,打量著母豬,忽然說道。
“陳大哥,這母豬是不是受傷了?”
陳年恍然大悟,“之前母豬應該和狼搏鬥過,後頸處好像有傷痕。”
“應該傷的不輕。”
李書瑤點點頭,“這就對了,這種野獸,本就不是家養的,在陌生的環境難免警惕。”
“再加上身上的傷,這架勢,像是要拼死一搏了一樣,得抓緊時間,幫它治傷。”
陳年立馬點點頭,“好,剛剛剩下的鹽水拿過來,我進去給它洗洗傷口。”
“年哥,這太危險了,要是母豬........”
“萬物皆有靈,野豬本來就是不是兇猛的野獸,況且還有這麼多小豬崽呢。”
陳年話音剛落,人已經跨進了圍欄中,雙手慢慢舉起,溫聲開口。
“別怕,我沒有惡意,你受傷了。”
“我給你治傷,別怕。”
母豬警惕的看著陳年,依舊焦躁的蹬著後腿,卻沒有第一時間發起進攻。
陳年微微鬆了口氣,看來情況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陳年接過鹽水,慢慢靠近。
“別怕,我給你治傷。”
他找準機會,將鹽水倒在傷口處,劇烈的疼痛,讓母豬一下子翻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五隻粉嫩的豬崽在角落擠作一團,細弱的哼唧聲被母親的怒吼嚇得戛然而止。
“書瑤,把止血的草藥拿來。”
李書瑤連忙應聲,為了養殖場做準備,兩人在馬頭山找了很多治傷止血的草藥。
本想給陳年和陳二娃準備的,誰知第一次就用到了野豬身上。
裡面還有十分難找的止血藤,此刻卻也顧不上心疼了。
李書瑤將草藥簡單研磨了一下,便遞給了陳年。
陳年將草藥敷在野豬的傷口處,野豬的嚎叫,終於弱了幾分。
敷完藥後,傷口的血也止住了。
他抓起把乾草,墊在母豬身側,沾滿血汙的手掌突然探向裡獠牙下方。
陳二娃倒吸了口涼氣,李書瑤更是神色一緊,想要驚呼阻止。
只見陳年已經撫上了野豬抽搐的耳根,很有節奏的開始抓撓起來。
“你護崽子的時候,可比現在兇多了,別怕,沒事了。”
“低語混著有節奏的抓撓,暴戾的鼻息竟漸漸化作綿長的呼嚕。
陳年趁機將幾隻豬崽推到乳頭旁,幾個小傢伙折騰了一晚上,終於迎來了母親的接納,都哼哼唧唧的開始吃奶。
陳年舒了口氣,看來野豬的傷已經好多了。
這種野獸生命力頑強,挺過最難的時刻,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李書瑤放下心,去看那窩染了墨汁的兔子們。
墨汁已經幹了,有些古怪的味道,其中幾隻,正在啃食染墨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