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裡的灰燼打著旋兒飄出煙囪時,隔壁院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陳二娃扒著牆頭一瞅,嚇得差點摔下來——胡淑梅竟吊在了門口的樹上!
“年哥!快救人!“陳二娃抄起柴刀就要砍繩子,卻被陳年拽住手腕。
陳年掃了一眼胡淑梅用的草繩,冷笑一聲。
那草繩一看就不結實,真想死,何不扯點白布,吊在房樑上?
吊在門口,分明是希望有人去救她!
陳如龍和錢建軍都被抓走了,胡淑梅這是沒有別的指望了,只能用苦肉計了。
陳年冷笑一聲,卻並不戳穿,嗓音比井水還涼。
“這是她自己選的。”
“可......“陳二娃話音未落,草繩突然斷裂。
胡淑梅跌下時撞在了門上,直接翻白眼暈了過去。
李書瑤攥著陳年衣角發抖,卻沒打算出去幫忙。
許多仇恨已經入了骨髓,陳年沒有趕盡殺絕,已經算客氣了。
“二娃,書瑤,有件喜事,我還沒告訴你們。”
兩人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疑惑的看過來。
“年哥,啥事啊?這麼神秘。”
“我打算開辦養殖場,手續這幾天就能下來了。”
兩人又驚又喜,有了養殖證明,以後買賣就不會被貼上投機倒把的罪名了。
像上次在山裡抓到的野兔崽子,也能正大光明的養著了。
而且這種生意,可是個長久的買賣,看看縣城裡的養殖場,生意做的多紅火,便可見一斑。
“年哥,你也太厲害了,這種事情都能搞定!”
“只是開養殖場,肯定要花不少錢,咱手裡的錢夠嗎?”
陳年指了指地窖,“有了這些,不就夠了嗎?”
陳二娃雙眼一亮,“年哥,你的意思是,把醃好的肉賣出去?”
陳年點點頭,“醃好的野味,要價還能高一些,而且醃的野味裡都有鹽壓著,也更壓稱。”
“好主意啊,年哥,你真有辦法。”
“要是錢建軍知道,他當初那一鬧,反而幫了我們,肯定要氣的吐血!”
李書瑤抹了抹眼淚,“既然你們都有主意了,我就幫你們打打下手。”
“你們打獵,我幫你們醃肉。”
“好!”
隔壁院傳來歡聲笑語,暈過去的胡淑梅悠悠轉醒,只看到周圍緊閉的房門。
即便她想上吊去死,村裡也沒人多看一眼。
胡淑梅想哭,卻發現自己的眼淚,在這幾天都流乾了。
自己前半生做的孽,終於在孤苦的日子裡全部償還。
院子裡的席面亂七八糟,因為陳如龍的掙扎,許多野菜全都落在了地上,沾滿了泥土。
胡淑梅踉蹌著去撿地上的野菜,帶著泥土吃進嘴裡。
在鬼門關轉過一圈的人,格外渴望求生。
胡淑梅看向隔壁院的眸光,閃著怨毒的光。
陳年,你別得意,總有一天,要讓你全部償還!
斜陽將村委辦公室的窗欞染成琥珀色,陳萬鴻叼著菸袋,眯眼看著桌上的文書證明。
為了打通關係,辦下養殖場的申請證明,他可費了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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