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道鴻洪鐘般的聲響“嗯”了一聲。
不過,那屋外隨風凌冽的身影卻還是未動,只是揹著手,雖隔著帳布卻仍舊透著陰狠的目光。
“還有一件事。”
“趙達乃朔人,雖是叛賊,卻也是朔人血脈。”
“我老兄不喜歡朔人受辱。”
“你奴役喝令他多次……學幾聲狗叫吧。”
咕咚。
拓跋肇目光霎時瞪了直。
他好歹是這漠北王庭的王爺,代表著他們拓跋族的血脈,讓他學狗叫?
這……
簌。
但就在他猶豫之間,一滴凝水穿破帳布,旋即化作一道冰稜,噗呲一聲響,拓跋肇的右眼頓時透穿,隨著一陣血霧崩開,方才還凝潤的眼珠,瞬間只剩一個可怖的血窟窿!
呃啊!!
拓跋肇疼的跪地,捂著眼睛沾著血,聞著腥味更是驚得滿臉抽顫!
“不叫,死。”
屋外,宇文道鴻的聲音肅冷,比那冰稜還冷!
“是,是,我叫……我叫……”
“汪汪汪,汪汪汪!”
拓跋肇不住地叫喚著,此刻早已忘卻了自己是個人了。
屋外,宇文道鴻開啟一道卷軸,此卷軸乃術咒所畫,若然催用,便能收錄這些個聲音。
這東西便是投名狀。
為了宇文家的未來,他也算是把在拓跋王朝這邊的關係,全都給得罪完。
只是……
他此刻也並不高興,反倒愁容堆著臉上。
“要不是我宇文後人資質太弱,學藝不精,需得上好依靠,我又何必如此。”
而等說完,他隨即嘆了聲,隨之凝指一畫,頓然身影在天地間消散,只留下一道輕盈的水霧。
拓跋肇卻是一刻不停歇地朝著地上磕頭,狗叫著一遍又一遍。
直到有趕來的探馬進了帳內,且告知了屋外無人,這才稍稍停下了叫聲,收住已然啞了冒煙的嗓子。
而那探馬也是有事兒而來,跟著告知了一聲:“王爺,趙達的家眷,盡已被人提前營救。”
“現下那裡已是空帳。”
拓跋肇頓了頓,呼的一腳踹翻了桌案,憋得滿臉紅漲!
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冷靜下些許。
“我拓跋族豈是任人宰割的羊?”
“想讓本王就此嚥下這些憋屈,不可能!”
“是時候把他給我叫來了……”
探馬目光跟著睜大。
“王爺,您說的是,那個囚徒?”
“可是他……”
拓跋肇卻是粗暴的喝斷了他,跟著又強調了一遍:“快去,把他給我找來!”
“你再敢多說一句,本王立刻讓人燉了你!”
探馬咕咚一聲,不敢再勸。
只是眼眸顫抖,嗓音哆嗦地跟著回了句:“是……王爺!”
……
而此刻,在雁蕩山行軍的譽王桓宸,已然鳴金收兵,喜滋滋地打贏了他為數不多的勝仗。
不過就在樂不思蜀,與下屬暢聊方才各番怒殺胡賊的體驗自己。
行軍下風口處時,見到了一個吃著青鏨蛇紋佩劍的女子。
而在女子的身後不遠,則有一輛馬車,其內坐著是一個老嫗,而那老嫗則甚是面熟……
“這不是趙達的母親嗎?”
有人不擴音及道。
桓宸則目光頓然,其眼中不免看向遠處,嘴角微微咧起。
“張爺,當真聰明人啊。”
“救下雁門郡,還贏了人心!”
那執著青劍的女子卻是笑了一笑。
她走上前兩步,跟著說到:“錯了。”
“不是我爺贏了人心,而是你。”
桓宸一愣,但很快他似有所悟,笑著又衝青劍女子一抱拳。
“還是張爺思忖的周全!”
又一抬手。
一名親兵上前,遞上一盒子,其內乃一宮人白滲滲的頭顱。
“這……是那亂嚼舌根的公公腦袋,便當作給張爺的回禮!”
“請姑娘代為轉交。”
青兒只是撇了撇嘴。
“我爺要腦袋做什麼?”
“戰馬、兵器平分,以及雁門郡內一年的五成稅收。”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