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月光在昭君屹機械蝶翼上折射出冰稜般的寒光。
他踏著淵明斷裂的湛藍魚尾緩步逼近,每走一步都有機械齒輪咬合的咔嗒聲,碾碎的鱗片在腳下化作幽藍星塵。
“十階和八階的距離,就像恆星與塵埃。”
昭君屹忽然用蝶翼尖端挑開淵明心口處的透明鱗甲,金屬骨刺在裸露的粉紅血肉上畫著圈,“知道為什麼他的護心鱗長不出來嗎?”
他俯身時紫發垂落成囚籠,“因為他在用愧疚禁錮你啊!”
機械手指猛地捅進血肉,“我的晚晚怎麼偏偏就這麼笨呢!”
江聽晚被昭君屹的精神力凝成的絲線懸在半空,淚水墜落在淵明染血的藍髮間。
她看見鮫人尾鰭正在化作泡沫,那些曾纏繞她腳踝求歡的湛藍鱗片,此刻像凋零的藍雪花瓣簌簌飄落。
“選啊!”
昭君屹突然暴怒,機械蝶翼射出十二道電磁鎖鏈貫穿淵明的鰓裂。
被禁錮的江聽晚動彈不得,她根本選擇不了!
兩個都是自己的獸夫,自己怎麼選。
但是她的遲疑卻讓昭君屹憤怒,憑什麼,憑什麼他們都可以得到江聽晚的愛。
“既然晚晚選擇不了,那我幫你選擇怎麼樣!”
鮫人青筋暴起的手掌死死摳進地面,卻仍仰頭對江聽晚扯出破碎的笑。
“別怕......小傢伙……”
這個稱呼讓昭君屹瞳孔炸開蛛網狀血絲。
他將江聽晚禁錮在懷中,掐著他的後頸,機械蝶翼突然幻化成粒子刀,“就他怎麼樣?!”
暗紅月光在昭君屹的機械蝶翼上流轉成血色漩渦,他忽然掐著淵明的下領將人提起,破損的金屬翅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江聽晚跌坐在他面前。
無數奈米神經索從蝶翼縫隙鑽出,纏繞著鮫人佈滿傷痕的腰腹,將他吊成獻祭的弧度。
“知道德文希爾帶走你那夜,我的心有多痛嗎?”
昭君屹的指尖燃起幽藍離子火,慢條斯理地灼燒淵明新生的透明鱗片,“鮫人的慘叫一定比潮汐更動聽,他一定能染紅了整片海藍星!”
他突然發狠扯斷淵明幾縷藍髮,“可絕對不及發現你為他剜鱗時,萬分之一的痛苦。”
江聽晚跪坐在地,淚水暈開漣漪。
她看見昭君屹背後的蝶翼正在滲出蝶毒,靛藍色霧氣裡住淵明劇烈起伏的胸膛,腐蝕出細密的血洞。
“不要……求你不要……我都聽你的……放過他們……”
她顫抖著抓住昭君屹的褲腳,卻被他用翅尖挑起下巴。
男人瞳孔裡旋轉著漂亮的紫金色,倒映著她破碎的模樣。
“晚晚的眼淚真美,可惜……”
他忽然將三根金屬觸鬚刺入淵明的太陽穴,“為什麼是為他流的呢!”
淵明突然掙扎著吐出帶血的珍珠,砸在江聽晚斗篷上綻開成冰花。
“晚晚……不要求他……”
話音未落就被昭君屹掐住咽喉。
機械蝶翼迸發出上千個微型鑽頭,在鮫人裸露的胸腔周圍刻下環形血痕。
“想當英雄?”
他貼著淵明耳畔低笑,“那我就把你做成永生永世困在這裡看我與晚晚相愛的標本怎麼樣!”
當粒子刃刺入的瞬間,淵明尾鰭炸開漫天熒光鱗粉。
昭君屹陶醉地深吸一口氣,任由那些發光顆粒黏在睫毛上。
“多美啊!晚晚你看,他在為你綻放最後的煙花呢。”
他沾著血的手指摩挲江聽晚的唇瓣,將鮫人心臟碎片喂進她齒間,“吞下去,讓他永遠活在你身體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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